白大夫的凉州名医,之前也为李书妤诊脉。
可以这么说,除了蔡礼,白大夫的医术应该少有人及,樊青赶忙把人提领回去。
是以可怜白大夫一把年纪,山上忙碌多日,又遇大雨,没曾想一下山就被樊青马不停蹄带走,在这个夜里一路颠簸,又一次对上霍衍山的脸。
这一次,霍衍山又是和以前一样,甚至面容更为铁青。
白大夫简直要哭了,谁能有他惨
几日不见怎么主君愈发可怖了夫人怎么不管住他,大半夜放出来吓人。
他气没喘匀就赶紧给霍衍山行礼,只是膝盖未弯下去,霍衍山语气并不好的阻止,“不避,先来诊脉。”
“是。”
白大夫只能闭嘴往前。
近了才看到主君的手压着什么人,一双玉雪腕子纤细非常,还带着铃铛发出细碎的叮铃。
窗幔遮着他看不清里面,只隐约猜出为何主君戾气这般盛除了之前见过的平宁公主,谁有这般本事
看着公主病了,不过她本就带毒,身子弱些无可厚非。
白大夫搭上李书妤早伸出来的脉搏,静静号脉。
白大夫离开凉州不过几日,那时便知李书妤身子不如常人,但不过短短几日,为何为何毒气更盛隐有磅礴之势
这个发现让白大夫蹙眉,只是他未询问霍衍山便道“她近来在解毒,才过了第一阶段,散毒。”
这便对了,原来夫人是散过毒,这个解毒方法白大夫也知,因此松了一口气。
“我让你看的不是毒,这个毒自有蔡礼来解,你可诊出别的什么”霍衍山道。
白大夫面上犹豫,往身后看了一眼。
原来樊青并未进来,如今屋子里面只有他们三人,也不知主君用了何种方法,这么长时间夫人竟然不动不语。
见环境安全,白大夫才面露忧色,人更犹豫不语。
霍衍山心里一凛,“我瞧见她身上红点,心中有数,你但说无妨,可是中了烟云醉”
若说晋国有什么东西是举国皆知的,那必然就是多年前元后与霍衍山的桃色绯闻,但这事是真是假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害他们的正是烟云醉。
如今抱着李书妤在怀,霍衍山只觉得笑话。
当年霍家一夕灭门,元后自尽而亡,没等他们一个解释,死的骂名不散,活的被人厌弃
因为往事,再提起烟云醉,霍衍山不可避免的眼神一厉。
白大夫自然也知流言,怕霍衍山怪罪扑通一声跪下去,他不敢说啊
烟云醉这药名字如雷贯耳,遇上别人他早就着急破口大骂,什么玩意,烟云醉这害人东西是能随便中的救你个头,那个不是东西的给人下药,先出来让我扎两针。
偏的这人是霍衍山,中招的是李书妤这样相似的场景,叫白大夫如何不战兢
但又只能如实道“正,正是烟云醉。”
霍衍山笑了。
“白、箴,”霍衍山第一次叫他名字,咬的极重,“你可有解药”
白大夫欲哭无泪,“主君,自当年元后那事事后,烟云醉被皇帝所禁,解药虽然每个大夫皆知,但但无人敢配啊”盖因其中一味药被皇族收纳,民间没有。
“而且”白大夫看向里面,担忧道“配药所需半月有余,夫人这边等不及啊”
烟云醉说难解是因为药材珍贵,说好解只需男女简单那个一下。
其实白大夫更偏向于后者,对李书妤百利而无一害。
“主君应知,夫人身子有毒,此时若我银针压制毒性也可缓解一�1�7,但更需冰水浸泡。可夫人本就有体寒之症,再经冰水浸泡,身子就废了。”霍衍山帮她,是最好的办法。
霍衍山眸中一暗,他虽不担心此生无嗣,却不忍李书妤身子受难,白大夫的意思他明白,要解毒也并不难。
只是他对李书妤一贯隐忍、纵容,想要把好的给她。
如今这样跟李书妤圆房,终究是
下雨的夜晚,白大夫寂静而去。
霍衍山这才掀开帷幔,看着床上睁眼沁泪的姑娘,弯腰轻轻抚着她的眉眼。
然后低头,舔去那泪珠。
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霍衍山伸手在她身上,两指轻点,解了穴位。
李书妤当即一把环过他,迷糊又委屈的叫“霍衍山霍衍山”
她声音颤抖,薄被之下身姿起伏风光隐现,一身肌肤胜雪,眼睛雾霭无措,明明单纯的不行,却在暗夜中又无端多出几分惑人之姿,叫人心动。
霍衍山见她难受想哭,终究不舍,低头克制着保持理智,给她一点甜头。
小姑娘这才轻松些,发红的眼睛带出几分笑意。
她似乎察觉到霍衍山的心情不好,靠着本能手臂牢牢抱着他,无论他怎么动都不撒手。
烟云醉开始难熬,后面会轻缓,但如果对应的时间没有得到满足,就会加倍反弹的炽热,如今正是第�1�7阵开始,李书妤已有些薄汗。
因为当年因此药论罪,霍衍山自然对它熟悉非常。
知道她不舒服,面无表情的躺下,一双小手就迫不及待伸过来,环着他道“阿妤想、想挨一下。”
“不知羞。”男人不笑,却温柔的抿过她带汗的头发。
他不生气,李书妤眨眨眼,动手到他衣带,仰头看看他,见霍衍山不似拒绝,这才露出脸上笑窝,当真解开了。
她是不知烟云醉的,只知道“阿妤热,你身上凉快。”
她偎过来,不嫌弃他胸膛伤疤纵横粗糙,蹭了蹭往下握住他一根手指。
“挨着你舒服的,阿妤喜欢。”
她说喜欢,只是因为这样清凉,霍衍山却再不能像上次一样,从这句喜欢中高兴,去逗弄她说更多喜欢。
为了她好受,霍衍山侧身,顺着她的身子压下。
李书妤这样被覆也舒服,就仰着小脸随他去亲,偶尔会痒的发笑。
“阿妤”
他埋首靠近她,声音低沉。
从一开始他就是简单亲吻,不敢深入,怕忍不住。
李书妤犹如稚子,她依赖他,无论被他怎样都顺从的厉害。经过这些天相处,霍衍山十分清楚的知道,哪怕此时他要了她,哄着的话李书妤未尝不会答应,可他能这么做吗
这是他捧手心的宝贝,生气都不曾伤害半分,难道要这样屈辱的去拥有她吗
“阿妤”他头一回生出无力。
霍衍山手指摩挲着她的面颊,他不是不想要,相反的他想的发疯,可就是觉的委屈了这姑娘。
李书妤被伺候的舒服,慢慢睁开眼,学着他的模样,在男人隐忍的脸上亲了一下,表达自己的欢喜,不躲不藏。
只是没多久她小脸漾出绯色的红晕,霍衍山一顿,瞬间意识到烟云醉第�1�7波来了。
她握着他垂下的发丝,手晃了晃,悄悄抬眸望他,“难、难受,阿妤难受”
她爱撒娇,但霍衍山不高兴的时候乖巧居多,能这样不顾他情绪讲出来必定是难受的很,忍不住。
霍衍山叹息一声低头。
李书妤这次主动送上唇,“要亲一亲这里才好,阿妤不要亲脸。”
霍衍山凝着她,并未动作,他问“阿妤喜欢我吗”
“喜欢的。”她搂着霍衍山脖子,脑袋往上说的毫不犹豫。
“好,我知晓了。”还好是喜欢。
霍衍山低低笑了声,手托着她脑袋放下去。
临近夏天的风,吹的猛烈。
这场大雨随夜色漫长。
她隐约听见他在埋头时又说了一句话,似乎是
“阿妤对不住”声音暗哑。
李书妤有诸多不足,她不聪明、不能干,胡乱的时候哭,顽皮的时候闹,人呆呆的也会惹麻烦。可即便如此,他喜欢她。
于霍衍山来说喜欢她,她所得到的一切,都当干干净净不惹尘埃。
对不住是因为,他说要给她更好的,最终却要以这样的方式要了她。
不美好且屈辱,可命运堵住了所有路,不这样她怎么办
窗幔遮挡了房里的一切,唯有蜡烛彻夜明亮。
随风飘摇的轻纱下面,床榻不断发出悠长的吱呀,李书妤的焦躁终于散去。她活了两辈子,终于在今日知道了一种让人欢喜又享受的滋味。
霍衍山性子并不好,哪怕时间走过他骨子里仍旧蛮横粗鲁,但对着李书妤,他花费了十�1�7分的耐心。
他动作轻缓,一路顾及李书妤,最激动的时候也只是最后那个的时候,多停了些时间。
雨声遮挡了一切,他们的眼中再无旁人。
烛光映下的阴影中,只隐约瞧见一双紧扣的手,其中一个纤细被系着红绳,随着被男人动作带动,有清脆铃声传出。
叮铃铃叮铃铃。
和风吹散。
欢愉过后他偶有放开手脚,少有的力道会让李书妤稍有难受。
小姑娘悄悄睁开眼,迷离中望着他。
四目相对中,她想起方才霍衍山那句“对不住”,不知怎的就把哭诉咽下。
她抬手摸了摸他紧绷的肩膀,而霍衍山心软的一塌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 霍狗得了便宜还卖乖命运堵住了我所有路
作者面容苦哈哈不是你头秃的母亲,为你堵住所有出路
最后做个祈祷,保佑我一切顺利,本来头发就少,再修文掉发头发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