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西因士问她,斯妲琪手悄悄握了一下,事大概成了。
他要被起钉子的名单,这对我来说有点难。
被起钉子,也就是被发现的暗桩,他们现在可能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北佬和他们一样,擅长逼供,所以没有感情痛觉迟钝的特殊人种才会被培养。
作为个体行动的猎人,外人甚至对斯妲琪有着不少的美誉,像是西部魔女甚至是半破坏等等。
但是在公会这个制度下生存,所有美誉都抵不过会长的偏爱。
如果你……没办法交差,会长会?
西因士试探性的问她,显而易见巴赛勒斯很可能对着她连踹几脚,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会长是其次,那些人会被继续逼供而公会也会面临信息揭露。
斯妲琪摸了一下她的下巴,想到,她能爬到如今的高度,满脑子想着怎么依附会长的亲信还有对会长投机取巧显然是不可能的。
她有自己的思考。
巴赛勒斯给她的问题仅仅是名单的问题吗?这是一个关乎公会的问题?
斯妲琪自然不仅仅需要交出起钉子的名单,她猜她或许需要想办法把钉子们灭口还有北部拿到的消息抹去。
即使特殊人种看那个是无情机器也好,公会这台大机器的运作容不得一丝马虎。
斯妲琪的目光,决定了她的心胸宽广也奠定了她如今位置的基础。
你需要什么?
西因士抬手摸摸她的头,其实他摸头并不是什么爱抚的表现,是一种对于斯妲琪思路的赞许,就像大人褒奖那些回答正确的孩子一般。
自然而然就摸了一下她的头,自然而然的就关注了一下她的生活。
斯妲琪的思路逻辑是正确的,西因士确定这是有利于巴赛勒斯的,于是摸头就是一种认可。
在斯妲琪表明自己正确的立场后,西因士会给予她帮助,只是这种帮助在斯妲琪眼中尤为怪异。
男人的手很宽大,男人摸了一下她发顶,斯妲琪本人想过西因士甚至可以一手拎起她的头,感受到男人有些像是按压头发一样捋着她的头发。
她知道这件事情西因士会施以援手,他开口询问她需要什么,她再次成功了。
有西因士的点头,事情就变得容易起来。
我想要钉子们最近的根据点。
斯妲琪想了一下说到,如果说西部培养出了机器,那么北部的“人狼”就是出了名的硬骨头。
他们守口如瓶,使命必达,妄想撬开狼的嘴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以斯妲琪几乎不在这方面动心思,用一个蠢但是有用的方法。
她要挨个挨个的查钉子们的踪迹,如果踪迹消失了,钉子就被拔掉了,拔掉的钉子再去溯源灭口。
虽然麻烦但是绝对无一错漏。
雀儿,你找时间下午来一趟磨坊。
西因士松口了,但是斯妲琪并不想去磨坊,磨坊就是用刑的地方,在磨坊水车咕噜咕噜水声之下,就是惨绝人寰的人间地狱。
想到这里斯妲琪突然抖了一下,那地方确实吓人。
明天下午可以吗?
每次经过那里,斯妲琪总会莫名觉得阴森,想想看不知情的民众每天都在磨坊那里取水研磨粮食,在承载着一片繁荣的景象的厚重水泥地下,就是关押犯人的地牢。
西因士看到了斯妲琪莫名的抖了一下,他理解这种感受,斯妲琪知道磨坊的秘密,她也或多或少的见过。
她的反应,比她们好上太多,说得吓人些,吓得精神失常也情有可原,斯妲琪仅仅抖了抖他算是知足了。
西因士点点头,表示他会安排,他捋头发的举动没有掺杂别的暧昧动作,仅仅是碰了一下。
记得尊重沙翁,他年纪很大了。
西因士叮嘱她。
好。
她应允,后来她知道其实沙翁不单只是年纪大了,他脑子还很年轻,并且满口废料。
西因士拍拍她的头,起身走了。
有时候斯妲琪觉得西因士把她当做是一只狗,摸一摸拍一拍,有时候看见她时嘴角勾一勾似笑非笑的模样。
似乎这个解释可以很好的解除她的疑惑,西因士为自己宠物起了一个昵称叫“雀儿”,他时不时会帮一下她,连带拍拍她的头。
有心事的时候偶尔自言自语,顺带和她这个有思维的宠物分享心得。
仅此而已。
呵,斯妲琪告诉自己,看淡一点。
女人总把自己想得太特殊了,这是一种妄想症。
西因士离开后,斯妲琪还有模有样的玩了一会儿池子里的植物,有时候就把自己的心态和狗一样端平即可。
没啥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