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大人,您在看什么?”
站在被铁之国大名特意布置成了与初次五影会谈时极其相似模样的会场外,波风水门看着在此处驻足许久的猿飞日斩,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吗?我大概,是在缅怀已经过去了的时光吧。”
猿飞日斩缓缓地呼出了一大口烟气,语气惆怅地感慨道:
“在初代大人邀请各个村子的初代影们来铁之国进行会谈,提议建立各个国家之间的联盟以维系忍界的和平,并将尾兽分配给各个忍村以平衡战力的时候,我还是个刚刚可以拥有自己部下的年轻人……
没想到一眨眼,我就已经是个和当时的初代大人差不多年纪的老头子了。”
“没有的事情,三代大人您依然是春秋鼎盛的强者,要说自己老了的话,未免有些太早了。”波风水门发自真心地说道。
“哈,哪有人会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衰老呢?”猿飞日斩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的巅峰早就过去了,在剩下的时间里就只有不断下滑的份了……还能继续往上走的,只有水门你这样的年轻人了啊。”
“老头子,别给水门太大压力了,”自来也走上前来,搂着水门的肩膀说道:“我们这些老人的存在,不就是为了在年轻人们达到他们自己的巅峰之前,替他们遮风挡雨的吗?把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和压力过早地压在他们身上可不好。”
“好了,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丧气话了。”
猿飞日斩适时地停下了感伤和唉声叹气,转而换上了自己作为火影时的威严与正经,“走吧,水门,自来也,邀请我们到这里来的主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经由铁之国大名安排的向导的指引,猿飞日斩等人来到了正式进行会谈的会场之中,看着对面早早入座的雾隐三人,猿飞日斩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挨个打量了起来。
三代水影,和自己基本是同一时代的忍者,也都是在第一次忍界大战中,村子的第二代影战死之后继任为三代影的,由於雾隐没有参加过第二次忍界大战,本身又比较封闭的关系,可以说,这是他第一次以火影的身份,与对方在正式场合相见。
只不过,看着对方那比外表还要更加苍老、衰败的精神气,猿飞日斩心里,就基本确定了对方曾经被人用幻术长期操控这件事的真实性。
这对於木叶来说,实在不是个好消息。
映入猿飞日斩眼中的第二人,则是看上去还是个忍校学生的枸橘失仓。
从失仓时不时侧目观察着三代水影的动作里猿飞日斩可以看出,他应该是受到三代水影着重栽培的那种心腹忍者,双方之间的关系近似於自己与自来也、大蛇丸两人的关系,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他才是正常情况下会继任成为四代水影的人物。
可惜,那个如果现在正坐在他的身旁,以一种叫人不太舒服的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这边的三个人。
这样想着,猿飞日斩深吸了一口气,不闪不避地对上了辉夜怜的视线。
从那双与大蛇丸类似,但却要更加神秘难懂的紫色竖童当中,猿飞日斩看到了一个野心勃勃却又积极燃烧着的年轻灵魂。
他野心勃勃,会为了达成自己的理想而毫不留情地扫除面前的所有障碍,同时,他又非常地自信,几近笃定地认为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一定能够让世界向着好的方向发生改变。
这种感觉让猿飞日斩想起了初代火影最强的敌人宇智波斑,但辉夜怜又是一个各个方面都与宇智波斑截然不同的人物。
就在猿飞日斩一边这样琢磨着辉夜怜给自己的第一印象,一边在属於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的时候,审视着木叶三人组的辉夜怜主动开口,对着面带警惕的自来也打招呼道:
“哟,自来也前辈,有段日子没见了,不知道这一次你会不会还像之前一样,在必须面对的问题面前选择逃避呢?”
自来也脸色一黑。
他知道辉夜怜此时提起这件事,是为了压制己方的气势,抢占谈判时的先机,但问题在於,这是一个他暂时还没有找到答桉和解决办法的难题。
此时无论他是选择沉默,还是硬着头皮强行作答,都只会被对方占据谈话的主动权,对於各方面都处於不利的木叶一方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一般的事态。
见自来也居然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陷入了面露难色的状态,猿飞日斩不由得又对辉夜怜高看了几分,他放下了自己的烟斗,语气平和地对辉夜怜发问道: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让我也听一听你向自来也提出的问题吗,辉夜怜?”
“自然可以,不过,我只是简单地罗列了几个事实,然后和自来也前辈探讨了一下我们各个忍村发展到现在,是否都存在着偏离了创始者最初的本心,逐渐走上了错误道路的现象而已,算不上什么深奥的哲学探讨就是了,火影大人。”
辉夜怜轻描澹写地把问题抛向了猿飞日斩,然后十指相抵,等待起了对方的回复。
“偏离本心,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吗?”
猿飞日斩闭上了眼,脑海中很清晰地浮现出了一个个刚刚从忍者学校毕业不久就战死沙场的孩子的面孔,以及自己在接手根部的各种事务时,看到的那一个个已经失去了感情与人性的根部忍者,以及根部成立以来所进行的诸多惨无人道的实验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