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目光落在地上的纳妾书上。
干干净净的纸面,
没有一个官府的印章。果然如月明珠说:有谁敢在纳她为妾的文书上盖章落印?!今日就算陈公公不来,他们也注定是一败涂地。
许太守看了眼纳妾书,长叹一声:“此女不愧是娘娘庇佑的神女啊!”
瞧了眼失魂落魄的沈言,他恨意丛生:若不是英氏,宋氏怎会被北海王斥责!立时转身回了议事的书房。
沈安和静静的走了过来,扶起父亲。沈言一把拉住儿子,伤心大恸:“我儿被那蠢妇害了啊!害了啊!”
沈安和久久无语,半晌方平静的道:“父亲放心。母亲虽误了我终身,断不了我前程。走吧,这出戏,我们总要唱完它。”
沈言这才抆干眼泪,父子二人同回书房。
陈公公那几句斥责英氏毒妇的话,声音着实不轻。英氏在屋内听得魂飞魄散惊恐万状!
完了,她钻研半辈子,好不容易得来富贵荣光,一日间全没了!怎么会这样,怎么连北海王都帮着月明珠,凭什么?为什么?!
英氏听得许太守怒斥宋氏:“我素来当你懂事识大体,没想到竟这般糊涂!夫人,回府后立即送她到家庙反省抄经!何时知错了,何时回来!”
宋氏哇的声哭得惊天动地。奈何陈公公的话她方才都听在耳里,知道这回自己闯了大祸,男人也帮不得她。伤心之后,转过身怒捶英氏:“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哄骗我说月明珠只配当个妾,再给我儿找个官家千金。我怎会上你的恶当!毒妇,毒妇!”
英氏任她捶打, 还是沈安和进屋见了,一把撩开了宋氏,怒道:“若不是你心术不正,又怎会至此?滚!”
陶氏在一旁瞧得快活无比!宋氏不就是被丈夫给宠坏的么?原本还挺精明的脑子,一日日变得蠢钝,一日日的心比天高!最终,撞上南墙了吧!
月向宁见宋氏有了处置,便看向沈言,等他发落英氏。
沈言张了张嘴,无力的道:“送去敬海观修行吧。”
敬海观,合浦的一座女道观。
英氏嘴唇嚅动:“为什么,为什么?”
沈安和将那张纳妾书送到英氏面前,凝声道:“娘,你看。这就是你们设计的纳妾书。拓了婚书上月夫人的印章。可是,有什么用?”
英氏一把抢过薄纸,眼睛瞪得滚圆:果然半个官印也无!顿时撕心裂肺的哭喊道:“老天不长眼啊。老天不长眼啊!”
“老天长眼得很!”明珠不屑的看着她,“是你自己没长眼!”
明岚忍不住拍手笑道:“没错。是你自己瞎了眼,怪谁!”她可多个心眼,夺过那张文书,几下撒得粉碎:长姐若是为妾,她今后的亲事怎么定?她这辈子注定要与月明珠一较高下!但是,绝不能让外人破坏月家的大好前程!
英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无尽悲愤的哭喊:“长庚误我,长庚误我啊!”
林氏随之肩膀一缩。
月向宁目光微凝:长庚?!
明珠瞧着父亲凝重的脸色,问:“谁是长庚?”
“——”月向宁长眉微挑,才道,“京城故人。”
总算把英氏给解决了!此处当有掌声与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