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对不住!没踩坏吧!”一名长得又高又胖,完全不是本地人的体形的学子不好意思的搔了下脑袋,极快的弯身捡起扁担又拍又摸得上下捡查了一遍,“幸好,没坏。”说完将扁担往他手中一塞,就要挤出人群。
明华目光微闪,大声道:“等一下。”
那男人回头看他:不悦的道:“一个扁担而已。坏了也不至於让我赔偿吧?”
明华笑着摇头:“不。”他将扁担扔回他的手里。“我不要了。送你吧。”
男人眼底掠过股惊讶,还没答话,於涛挤了回来,问:“怎么了?”
“没事。”明华道,“轮到我们了,帮我拎个篮子。”
“干吗将扁担送人?”
“不干净的东西,还能要么?”
於涛目光冰冷的回头看了眼灰溜溜挤出人群的胖子,他拿着扁担,飞快的消逝在街角。
“你得罪过谁?”
明华看向元慕青:他家得罪过的大人物,估计只有琳琅郡主了。
元慕青淡然自若的与他一笑,心底冷若寒霜:月明华太过狡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藏不住一点点的算计!这次,又要便宜他了!
明华却问他:“元慕青和你说了些什么?我看你刚才神情很不好。”
於涛冷哼一声:“似是而非,乱我心神而已。”话虽这么说,他耳边还是回想着元慕青的话:“她早已嫁了人。但她的夫家对她极不好,我看到她时,险些没有认出那枯瘦憔悴的女子竟然就是当年水灵灵的阿辛。”
“她嫁了何人?”
“算是个乡绅的儿子吧。原本颇有家产,但她丈夫吃喝嫖赌败光了家产,还怪阿辛姑娘是丧门星,唉!可怜阿辛和她的两个孩子!”
明华瞧着於涛的神色不对劲,忙道:“他的话,真假还不知道, 你别自乱阵脚。”
於涛拔下香囊狠狠吸了口清凉的薄荷味,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他了吧!”
明华点头,元慕青是少有的,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的人之一。
两人有了第一场考试的经验,后两场考试就十分的顺畅。但考场内的意外却也随着煤炉数量的激增而多了起来。
明华的煤炉是明珠特制的,煤炭藏在炉肚内,上面一层铁丝架子稳稳的托着锅盆,十分稳妥。其他学子一时哪找得到这般精巧的煤炉,只好将家里的大煤炉带进考场,到了午时,自然是浓烟滚滚,呛人落泪。
有些学子平时家中五指不沾阳春水,生个火也生不来,弄得一屋子的浓烟差点以为着火了,引发了一场混乱。更不提手忙脚乱不当心烫伤自己的,汤汁弄脏卷面的,总之,一团混乱。气得官差直叫唤:下一场不许带煤炉!
果然,到了第三场,大煤炉一概不许带。明华的小煤炉倒是放了进去。有学子不服,叫了起来。官差喝道:“这只小炉子即安全又不起烟,自然不禁。你这大炉子若是烧了火,责任你担得起?”
学子们无言,只好眼含妒忌的看着明华带着小炉子进考场。认得他的人嘀咕道:“元阁老和刘大人的弟子,就是不一样!”
於涛耳尖,回头瞪着说话的人道:“有本事你也弄这么个炉子,没人拦你带进号房。”
那人低下头,不敢和於涛对上。
最后一天,交卷前,天空下起了漂泼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