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旁滚落一本厚重的书。
书里掉落一张透明包裹的书签,书签里的玫瑰栩栩如生,热烈的璀璨。
少年渐渐失去意识。
他攥着衣角,头轻埋。
牙都要咬碎。
模糊的视线却虚无定格在地上的玫瑰书签。
他伸出手
却有滚烫着收回这个愚蠢的念头。
脏了就脏了吧,它就该脏
预分化来的太突然,突然到少年没来得及预判,愚蠢的将自己跟一个已经分化的aha困在郊外荒芜的公车站台,他究竟是蠢还是故意蠢。
苏玫瑰的靠近,铺面而来的几乎是她的信息素味道。即便只是一点点,也足够让分化期的oga痛不欲生。
他的后脊越疼,她的信息素味道就越浓,是刀片刻入皮肤掰开外表的注射性洗礼。
“你怎么了”苏玫瑰抬手,就要触及少年。
很快停住。
少年白皙透着粉色的脸颊像晚霞烧得通红,暧昧地从脖颈蔓延到衣领遮掩的锁骨下,他的指节又细又长攥紧衣领,将眼底所及的一切断绝。
她承认。
这一瞬间。
被梁髓之惊艳到了。
他太那个了。
骨子里透着吸引aha的味道。
这一幕
在脑中似曾相识,直到这一刻十六岁的苏玫瑰才意识到她获得的记忆不完整。
她一定忘了什么。
是的,她比自己所感受到的还要对梁髓之影响深刻。
少女很快恢复常色,她“腾”的站起。
“还能忍吗我去找管理员借辆车送你去医院。”
她手盖住少年额头,又回来大大咧咧探探自己温度“太烫了,先去医院。”
分化挺痛苦的,她经历过一次,知道浑身被火烧得感觉是什么样。
“苏玫瑰你能不能滚”
少年用劲浑身力气推开她。
梁髓之的动作太激烈了,他咬着牙,额头细密的汗渍顺着淡青色的眼皮落在眼下那颗痣上。
不顺毛的小白兔。
苏玫瑰一把攥住少年纤细的手腕,将人控制住。
“别废话,你浑身味道这么浓,不去医院等着腺体猎人抓吗”少女怒声,痞气又暴躁。
梁髓之再能耐不过是个分化的oga,能有什么力气。他睁大漂亮的丹狐眼,眼尾泛着红,眸底只有厌恶。
“别碰我”
苏玫瑰才意识自己力气大了,松手后,腕间环绕一圈的红淤。
怪娇气。
她忍了忍鼻尖轻嗅。
这里只有他俩是不错,但刚才梁髓之去墓地管理员基地时,就没闻到很浓郁的诱导剂吗诱导剂这东西她没少见家里那些玩乐的aha叔叔婶婶用过,刚刚在树林里遇到管理员的时候她就嗅到了。
不过这东西aha经常用来“玩”的,苏玫瑰也没多想。现在想了想,大概是这小白兔长得太漂亮了。
管理员起了歹心
好家伙见梁髓之这咬牙切齿模样,不知道还以为她多禽兽。
苏玫瑰薅了一把头发,露出一双玩味的眼睛“就是你想的那样,再没礼貌,我就在这把你给”
她想吓吓他,让他安静点。
没想到才一晃眼,他安静了下来,唇角渗出血。
一把钳住少年的下颚,拇指一捏
将他的意图给控制住。
“你特么疯了吧咬舌自尽”
梁髓之的血一点点从嘴角渗到她指腹,血是温热的,他突然咧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碎发落在少年额头,尽是破碎感。
“梁髓之”她大喊。
苏玫瑰一个翻身,将人控制在长椅上,她咬着牙,眼底满是怒气。“老子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以为是她下的诱导剂,以为她跟踪他就真是为了睡他
她是这么不堪的人吗
梁髓之眼皮已经很沉重了,他的唇半张,笑渐渐平静。
“对,恨不得把你碰过的地方都割掉”
“那些腐肉我自己都恶心”
“认识你最恶心。”
苏玫瑰楞了好久,手渐渐松缓。
她几乎听不见自己声音。
“你”
再看,少年已经因为分化疼到晕了过去。
很疼,疼到要将他融化,从皮囊到骨头到五脏六腑一点点打碎了再用最劣质的502胶水粘合起来,粘合成苏玫瑰喜欢的oga。
他有多想活着,就有多恨她。
就有多想杀她。
上辈子,他确是做到了。
他用了最烈的毒藏在舌下,小小的一颗。
那天,他
这场梦戛然而止,少年猛然睁眼。
眼神空洞,迷迷糊糊,周围的环境,一股熟悉的、劣质的皂角味。
不是医院。
白墙上歪歪扭扭的涂鸦提醒了他,这是他家。
是十岁被接回的外婆家。
梁髓之突然想起那个老人,脸上纵横的皱纹,他只跟她相处了一年,她就死了。
身体僵硬躺在他现在躺的这张床上,直到发臭发烂,因为贫穷他也躺在了这张床上。
梁髓之撑起身体,只是轻轻耸动了一下,后颈带动神经即刻让他不支前倾颓倒在地。
“嘶”已经疼到难忍地步,望着大大打开的房间门,梁髓之不得不忍着疼痛爬起,他必须走到门边。
这里是上等人口中的贫民窟,他的味道浓郁到充斥整屋子。等他分化结束,估计也被破门而入的那些流氓玩死了。
撑着手走到门边,房间外一声怒吼传入耳中“看屁看,没见过aha是吧”
“都给劳资滚。”
少女手里拿着杯子,恶狠狠瞪了两眼墙边趴着的beta男人。
“再看,劳资把你眼睛给挖了。”
暴躁,痞气。
那男人赖皮脸得逗了两句“这味也太大了,小梁身子弱啊,细腰细手的,别给玩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