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玫瑰饶是打得架多,对这种二皮脸也少见,十六岁的少年少女们哪不要脸多说这种话。她捏着杯子脸铁青“这味也是你能闻的。”
男人吧唧吧唧嘴,一口黄得恶心牙漏出来。
“小女娃,说不准我们俩谁是前辈,说不定你玩得都是我玩剩下的”
“砰”
梁髓之只听见玻璃杯落地的破碎声。
还有男人大叫声,混作一团。
伴着少女怒气冲天骂咧“特么前辈,别特么用你那臭嘴跟劳资相提并论”
“呸”
“不能说好话,劳资就给你把牙都卸了,张着臭水沟的味”
“小梁,劳资让你喊小梁”
“梁髓之是你这脏东西能喊的劳资今天非把你给打废了细腰细手你特么平时没偷少看吧”
“看让你看让你特么惦记”
她骂的发疯,手上也没停。
男人叫声越来越惨烈,后面几乎没声了。
那拳头声砸在身体上,一下接着一下一次接着一次
好像没有尽头。
他摩挲着走到门口,能看见院子。
少女松了手,朝后一仰,就那样躺在地面。
缓缓起伏呼吸。
她
他见她睁着眼,就那样静静躺着,像及了他下毒的那天。
她就那样静静躺着。
安静得不像话,其实苏玫瑰生的很好看,是异于aha的硬朗模样,她或许更多的继承了oga父亲的明艳,即便是侧脸轮廓流畅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曾经,也这样看着她。
单纯又可笑,以为她喜欢自己。
“苏玫瑰。”
他突然开口,声音声音虚飘的到她耳朵。
他的眸子安静的像没有底的深渊,垂着、看着少女。
她喘着气,眼皮耷拉了一下。
抬起手,摆了摆示意自己还活着。
“别怕,都解决了。”
别怕
她让他别怕,这个词
滑稽。
梁髓之轻轻的重复了这两个字,无声的、没有感情,可他手微颤了一下。
他靠着门框,没有力气。
少女又迎着夕阳晒了一会,呼吸渐渐平缓,她站了起来。
迎面走过来。
少女浅金色的头发有点细软,却蓬松修饰脸型,眉眼像炙热未开的玫瑰,属于aha的艳丽开始出现在这个十六岁的少女身上,只是那张原本张扬自豪的脸上多了点淤青,就在颧骨,弄得一张脸像水彩画。
苏玫瑰动动手腕,抬起眼皮。
看着梁髓之忽然咧嘴笑了。
“老男人说你我就没忍住。”那样张扬的人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她肋骨有点疼,一下没站好朝前踉跄了两步。
两人的距离拉近。
苏玫瑰嗅到他身上淡淡的oga正在分化的味道,想起刚才那男人调笑得话,脸“唰”红了,被满脸的水彩伤痕遮住。
十六岁的aha,再肆意妄为、再暴躁、也会有毛头的时候。
“嘴臭,我一个不留都打了。”
像是在邀功。
少女抬头,一双眼黑漆漆的、亮亮的,她的眼里有光。
“梁髓之,你好的很,别听那些人胡说。”
“我觉得你最好。”
苏玫瑰说着薅了薅头发,她突然有点局促。
按道理这不像她的做法。
她现在朴实得像个情窦初开表白妹子的庄稼汉
她偏头,又嘴硬起来“反正就是,你不错。”
梁髓之看着她,抿唇瓣。
他很好
她说他很好
以前她也说他很好,好欺负得很。
那双漆黑清澈的丹狐眼一动不动盯着洗苏玫瑰,他在辨认、也在呼吸。
“我自己知道。”
少年冷冷留下这么一句话。
转身进屋。
他走得很慢,背对着苏玫瑰也能通过窸窣的声音察觉到少女生气了,上辈子她生气的时候就会在他背后砸东西,不过她很少砸得准,最严重的一次也只是砸到他额角。
现在,苏玫瑰耐心多了,他冷嘲热讽的也没气得跳脚,身后传来窸窣声,她两步并做三步跑了出去。
梁髓之撑着腰,艰难朝卧室走,冷笑一声。
她走了。
果然,还是一样的坏脾气。
自大的aha,永远等着别人给她服软。
梁髓之走到屋子里,躺了下来,他只能侧躺,不敢平躺触及后颈。
分化的腺体在以万单位计数在皮肤下撕裂着,他盖着被子,用手紧紧攥着,指节拧得泛白,只要完成三次分化,他可以安心准备星军方研究所的数学竞赛。
不会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梁髓之没过多久开始睡迷糊,房间门被推开。
“一会喝粥还是煲仔饭”
她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但说的事却荒诞至极。
或者说,
这种关心人的话。
苏玫瑰那样自大的人会放下身段去问
少年睁眼,眸底微动。
苏玫瑰越走越近,她见梁髓之没反应,又因为背对她,俯身靠近像看个仔细。
少年阖眸,纤长的睫毛安静垂在皮肤上。
她呼吸悄悄落在少年脖颈“喝粥还是煲仔饭”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看着这钢铁女鹅难道二十四孝追夫不该是端着做好了送过来吗
哼,你还想占便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