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偷偷摸摸、胆战心惊地窝在新家七天,快要变成古代宅女的寄小柳还是探出头来了。
终於还是觉得放心不下,寄小柳拿了个篮子,里面塞了满满的蔬菜水果还有大米,几乎要重得提不起来。
心想有了这些东西,好歹他能够吃个几天。
然后趁着月黑风高的夜晚,从小木屋旁边的密道走了一段路,才来到了小林庄的山脚下。
古时候没有什么路灯,所以没事大家都乖乖在家里面吃饭睡觉。
还好今天晚上有月光,所以才没有发生什么迷路或是摔倒在路边的糗事。
顺利地来到了那间破旧的小茅屋,寄小柳突然间有种鼻酸的冲动。
原来这间小茅屋在她的心里面,已有了家的记忆。
不知道这一个星期她不在,那个人过得怎么样?
也许……京城里面已经有人来了也说不定。
只要进去里面没有看到人的话,那应该就八九不离十了吧?
寄小柳慢慢走到了门口,伸手一推,讶异地发现居然没锁。
难道……真的被人接走了吗?
再继续往内走,发现小茅屋黑漆漆的……
伸手再推,当小茅屋的门同样地被轻易推开,寄小柳趁着月光看清楚了屋没人?
当内心的紧张一下子松懈下来,寄小柳感觉到整颗心空空的,就跟这间屋子里面空空的没人一样。
已经被接走了吧?已经回去京城当他的少爷了吧?这段歪掉的人生旅途又再度被扳正了,他应该又重新走在富贵路上了吧?
没看到人,她才发现自己心里面其实还是有期待的,期待他没有走,期待他会等她……
看着屋内的摆设,看着床上她挑了好久却还是不怎么满意的厚重棉被,想到她喘呼呼地抱着这重得不可思议的棉被回来时,还被他潮笑,其实当时她就很想要反嘲笑回去:你无知了,要是在现代,谁还会盖这重得像是砖块的棉被?都盖电毯了!
可是她说了他会相信吗?没把她当疯婆子赶出去就很好了。
看到同样被遗弃的棉被,她又看看其他自己的东西,发现也还是摆在原来的地方,没有被拿走。
也对,他回去了要什么新的、贵的没有,何必要辛辛苦苦拿这些破旧不值钱的东西回去呢?
就像她一样,不值钱。
寄小柳鼻子好酸好酸,用办揉一揉,眼泪反而流出来。
怎么明明是她先决定离开的,却有种被遗弃的错觉?
这才知道,自己内心其实也不是真的那样讨厌他、不在乎他。
虽然他对自己真的很坏,可是他是古人,还是一个身分高贵的大爷,对她这个下人的行为,他恐怕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几天在外面,寄小柳也看到了不少街上有些富贵少爷对下人真的是猪狗不如,动辄就打杀。
而他虽然老是坏脾气地使唤她,却没有真的动手打她,而动手砸她那一下,除了他喝醉了之外,他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这么准,随便一丢就中奖。
惨了惨了,寄小柳,「果然是沦陷了,居然本能地替柴子骞找借口,要是被他知道,岂不是会得意洋洋?恐怕屁股都会翘到半天高。
看着角落她还没有完成的袜子,本来想说要帮他缝个五指袜的,却没有想到终究是没有机会完成。
要不然,她继续把这袜子缝完,然后帮他寄到京城去?毕竞这种五指袜在这个时代也是前所未有的,他算是第一个享受到的。
这样……他会不会比较不生她的气了?
其实,也都怪他啦!如果他不要对她那么坏,也许……也许她就会再忍忍,就不会真的想要逃跑了。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唯一发出声响的是她后悔悲伤的低泣。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间听到有人推开门的声音。
谁?小偷?
寄小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一下子像是被人掐住一样,想到自己一个弱女子,手无搏鸡之力,要是遇到小偷,偷东西不成反而变成抢劫,最后杀人灭口,那她不就不能看到柴子骞了?
她连忙蹲在门后面,用才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时紧张发出什么声响或是尖叫,被歹徒发现的话,那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房门也被打开了,屋外的月光一下子洒了进来。
寄小柳很没种地紧闭眼晴,就怕万一看到歹徒的真面目,那杀人灭口就肯定了。
快逃吧,最起码要先逃到门口,只要逃到门口,那就有救了!
不敢看屋里歹徒的脸,她像只小老鼠缓缓要往门口的方向爬……
当她以为自己快要成功的时候,却听到了某样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她一个惊讶地转头,发现掉在地上的是她的针线盒。
抬头一看,两个人都愣住了。
寄小柳清楚看到月充印照在柴子骞俊美的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狂喜被她看得清清楚楚,可是没多久,就被热腾腾的杀气取代了。
惨了!死定了。
她逃生本能全力启动,尖叫一声,跳起来就要往门口跑。
但是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该死的女人,你还敢跑?」
一声愤怒的狂吼让她差点耳聋,接着听到一连串声音。
关门声、关窗声,一下子,整个屋子能逃的出路全都被关起来了。
「柴子骞?」她在一片黑暗中惊慌地喊着他的名字。
下一秒,她感觉到自己的肩磅被两只爪子紧紧地抓住,接着就是将她连人带拉地按向他温烫的怀抱里。
「你既然这样没良心,想要我死,那我也不会放你独活。」
「什么?」这话听起来太惊悚了,是要来个同归於尽吗?
她惊慌地想要挣扎,却被他用才一推,整个人像个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床上。
「放开我……」
「放开你,好让你再逃跑吗?」他伸手一把拉住她的头发,力道痛得她以为自己的头皮搞不好要离开自己了。
「休想!我要打断你的腿,看你怎么逃?」
「不要……」寄小柳真的害怕了,因力他看起来真的很想要杀了她。
拼命地想要挣扎,却抵不过男人强大的利器,尤其是愤怒中的男人,那简直就是变形金刚了。
她整个人像是被钉住的蝴蝶,拼命地拍翅,却还是逃不了被钉在标本上的命运。
她现在就被他打在床上,动弹不得,身上重重压着粗喘着的柴子骞。
她的鼻息充满了他身上汗水和泥土发出的怪味,她很讶异,他这么晚了还去哪里?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好像从山上滚下来一样。
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爱干净,每天没有洗得干干净净的,是不会上床的,更不会见人。
难道她不在了,没人烧水了,他就不洗澡了?
可是没有多少时间让她思考事情的真相,他已经像是野兽一样低头啃咬着她了。
唇、颈项、每一寸肌肤,他都恶狠狠地啃咬着,像是恨不得可以一口吃掉她一样。
「不要……会痛……」
寄小柳痛得哭喊挣扎,想要推开他却又推不动。
被打的男人也不在手,任由她打她的,他咬他的。
她会痛,有比他痛吗?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他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会再度逃跑,再度地抛弃他?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他,敢这样做的都已经在乱葬岗了。
可是她偏偏就真的这样做了!
为什么?他有什么不好?让她这么狠心,说不要就不要,一点留恋都没有?
难道他还比不上那颗牛头?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被他抓到了,就绝对休想他放手!
就算她哭死,也绝对不会再放纵她。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