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似乎不好多说,这便
转身去追上黄老爷了。
“什么情况”厉无争见黄夫人走了,惊讶的说“这个黄夫人太奇怪了,莫不是对黎洛”一见钟情
黄夫人三十有余成熟风韵,而黎洛看起来特别年轻稚嫩,这年龄差着实巨大的很。
谢长缨脸色更黑,但是没说这事,只是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他们往前走了一段,就见黄老爷迎着贵客来了,远远一瞧果然是熟人,可不就是小太子谢棠和太子太傅寒敬亭。
“真的是小太子啊。”黎洛道。
“咦黎洛”
谢棠也一眼就看到了黎洛,满脸都是惊喜的模样,直接快速跑了过来。
黎洛刚要问好,而谢棠已经热情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棠拍着他的后背,道“是你啊,你也在这里,太好了,这几天我正想你呢。”
看来小太子又恢复了精神头,黎洛瞧着他笑容满面样子,也挺开心的。
“额”
黎洛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后衣领又被人给揪了。不做他想,一定是谢长缨在拎他的领子。
谢长缨拽着黎洛的领子,将黎洛从谢棠怀里拽了出来。
黎洛赶紧随着后退,说“王爷,这样跟上吊没有区别。”
谢长缨一脸冷漠,垂眼看着谢棠,淡淡的道“太子与本王的人,倒是不生分。”
小太子谢棠炸毛了,他一见到皇叔谢长缨,立刻化身斗鸡。谢棠特别讨厌谢长缨波澜不惊的口气,还特别讨厌谢长缨每次都俯视自己的感觉。
谢棠道“黎洛本是皇太后身边的人,不过是赏给皇叔用一用罢了,指不定哪天皇太后就把人拨给我了”
“哦”谢长缨还是表情淡淡的。
谢棠说“我回宫就去和皇太后求人”
“那就回了宫再说。”谢长缨道。
气氛僵硬到了极点,黄老爷在旁边直擦冷汗。倒是寒太傅并无不适,笑的很温柔,道“王爷到此处来督促重建,想必于桥很快就能恢复昔日的盛景。”
谢长缨道“重建的事情,本王定然竭尽全力。想必太傅此次前来,也是有要事。”
“说的也是。”寒敬亭点点头,随后也不多言,转
身对小太子招了招手,说“时辰不早,太子还是早些就寝罢。”
“哦。”谢棠很听话的点点头,跟在寒敬亭后面就走了。
小太子和寒太傅下榻的院落就在他们隔壁,离得并不远。
黎洛瞧着他们离开,啧了一声说“我看啊,这地方果然有大事发生呢。”
谢长缨沉默不语。
于桥肯定不只是出了灾情这么简单,不然就算为了矿洞和石料,一个颍川王谢长缨前来也足够的了。
而现在,不只是小太子来了,太子太傅寒敬亭也来了。
虽然谢棠年纪尚小,心性不定,还无法成什么大事儿,但是太子太傅寒敬亭可是个能人,他出现在这个地方,必然有其用意。
谢长缨忽然道“去叫人盯着点。”
厉无争立刻点头,说“我知道了。”
谢长缨点点头,道“晚了,休息罢。”
众人回房间休息,厉无争还要去吩咐盯梢的事情,所以和黎洛谢长缨不同路。
黎洛回了院落,本想抖个小机灵,很自然的走回自己房间。
不过
“嘭”
黎洛才打开一点点房门,背后一只手就伸了过来,将刚刚打开的房门,一把压住。
黎洛回头,果然是谢长缨。
谢长缨抵住房门,不让黎洛进去,道“跟我走。”
“哦。”黎洛不敢挣扎,一副乖巧老实的模样,已经彻底放弃了抵抗,跟着谢长缨回房间去睡觉了。
另外一面小太子谢棠也进了房间,将行囊放下,坐在桌边等着沐浴的热水,忍不住叹了口气。
寒敬亭走进来,就看到谢棠不怎么高兴,蔫头耷拉脑的模样。
寒敬亭道“为何不悦”
“师父”谢棠拉了个长声,趴在桌上闷闷不乐。
寒敬亭笑了,走过去拍了拍谢棠的头顶,道“可是因着颍川王。”
“不是啊师父。”谢棠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只是突然见到黎洛他们,就想到杨牧的事情。”
寒敬亭没有说话。
谢棠像是被点燃的炮竹似的,满脸气愤“杨牧这个大坏蛋,竟然骗我”
就如黎洛猜测的差不多,谢棠果然是发现杨牧没有死,所以才离开的那个
地方。
那时谢棠因着杨牧自尽的事情,又是自责又是伤心,哭了一整个晚上,眼睛肿的比桃子还厉害,根本没能睡觉,天没亮想要再去看看杨牧的尸体,结果
结果谢棠竟然发现杨牧的尸体不翼而飞,而衙役和捕快们根本没有发觉。
谢棠也不笨,赫然发现自己可能被骗了,大家可能都被骗了杨牧可能根本没有死,只是假死,然后
他走了。
谢棠气得要死,但最终假装安葬了杨牧,立刻离开了衙门。
所以在谢长缨准备上路的第二天,谢棠一行人已经急匆匆离开。
谢棠拍着桌子道“气死我了,杨牧居然骗人骗人害我流了那么多眼泪我最讨厌被骗了一辈子不会原谅他的骗子”
寒敬亭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道“棠儿莫气。杨牧只是暂时没死罢了。”
“师父”谢棠睁大眼睛,道“师父是什么意思”
谢棠一时间都听懵了。
寒敬亭幽幽的道“我听说,最近有江湖人见过酷似杨牧之人。正好,为师在江湖上也有些个朋友,若是棠儿真的生气被骗了,师父可以派人去找他,杀了给棠儿出气。”
“师师父,”谢棠一屁股坐在寒敬亭旁边,说“还是算了罢。别、别了。我大人有大量,也没那么生气,叫他多活几年而已,也没什么的。”
寒敬亭笑了,又在他头顶上拍了拍,道“时辰晚了,早睡。”
“我知道了,师父也早点休息。”谢棠道。
寒敬亭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谢棠的房间,将房门关上。
寒敬亭站在谢棠房门口有一会儿,没有立刻走,随后径直出了院落,根本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出了黄家,往偏僻的地方去。
夜色浓重,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于桥这个地方还沉浸在萧条之中,又接连发生了几起命案,根本没有人敢大半夜出行。
寒敬亭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一处角落。那个地方竟是已有人再等他。
“您来了。”等候之人毕恭毕敬的对寒敬亭行了个礼。
寒敬亭点点头。
那人犹豫了一下,问道“太子可
还在气我”
寒敬亭笑了,道“刚刚才提起你,棠儿气的很。”
那人干笑一声,听起来笑声有些憨厚。这半夜来见寒敬亭的人,正是黎洛才见过不久的杨牧
杨牧干笑着,说“按照太子的性子,怕是要气一辈子了。太子最是讨厌别人骗他。”
寒敬亭没说话,沉默了半晌,忽然道“如何。”
问的没头没脑,但是杨牧听懂了,说“已经按照大人的意思,我去找过黎洛了。但是他很奇怪。”
寒敬亭点点头,道“的确奇怪。”
杨牧又道“黎洛仿佛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是我又觉得他不像是失忆了,很有可能在装疯卖傻。”
杨牧有些看不懂黎洛是什么意思。
杨牧继续道“我也提醒过黎洛,让他离开于桥,离开颍川王。但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结果显而易见。今天寒敬亭已经见过了黎洛,他还在于桥没有离开,也还留在颍川王谢长缨的身边。
“无妨。”寒敬亭道“做好接下来该做的事情。黎洛那边,我自会盯着些。”
“是。”杨牧道。
寒敬亭看起来不想久留,已经转身准备离开。
杨牧追上一步,看起来有话要说,但是话到嘴边,又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说出口的样子。
寒敬亭倒是停了下来,没有回头,道“还有话说”
杨牧道“是太子,太子还是个孩子,请大人不要伤害太子。”
寒敬亭笑了,只是他背对着杨牧,所以杨牧瞧不见他的笑容。
寒敬亭道“棠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又怎么忍心伤害他若他一直是个孩子,再好也不过,我是万万不会做什么对他不利之事。只是”
他话到此处顿了顿“若他与黎洛一样,变得难以揣测无法控制,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留下这样一句话,终于离开了,悄无声息的回了黄家去。
后半夜很安静,反正黎洛是睡了个好觉的,再睁开眼睛已经大天亮,身边的谢长缨早就不见踪影,应该是已经起身了。
黎洛迷迷糊糊,抱着被子伸了个懒腰,嘴里嘟囔着“说
好的一尺呢,一尺呢王爷健忘啊”
黎洛起了床,摸了摸饥饿的肚子,准备洗把脸就去吃早饭。
他整理好自己,还是不见谢长缨回来,也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只能去找厉无争问一问了。
黎洛拉开房门,从屋里走出去,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有人热情的说“黎公子醒了,昨夜睡得可好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尽管与我说。”
黎洛抬头一瞧,黄夫人又来了
黄夫人正坐在院子的凉亭里,当然了凉亭里不只是她一个人,谢长缨和厉无争都在,桌上摆着不少早点,看起来很是丰盛。
黄夫人热络的说“我是来给你们送早膳的,黎公子快来尝一尝罢,想吃什么,我再去端来。”
“黄夫人客气了。”黎洛干笑着走过来。
他观察了一下谢长缨的脸色,很不好。
黄夫人看起来像是要和他们唠嗑,道“昨日晚上,黎公子怎么睡在王爷的屋里了我刚才看到黎公子是从王爷屋里走出来的呢。”
厉无争一脸看热闹的表情,谢长缨则是面无表情。
谢长缨淡淡的道“黎洛是本王的随从,他在哪里是本王说了算。”
“倒是这么回事。”黄夫人被谢长缨堵住了话头,也不好继续刨根问底。
不过黄夫人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坐下来,道“黎公子,不知道案子查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眉目我听说黎公子对黄家和刺字的案子很有兴趣,昨夜还连夜出去查案了呢。”
黎洛感觉自己早饭是吃不好了,不过这样也好,黄夫人送上门来,黎洛准备试探一番。
黎洛道“是啊,是有些眉目了,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正准备找黄夫人求证呢。”
“什么风言风语”黄夫人问。
黎洛道“我听到一些传闻,黄夫人以前和大夫人认识,而且你们两人的关系仿佛不怎么好。”
“真是一派胡言。”黄夫人立刻否认,道“不瞒黎公子说,我的确认识大夫人,我以前是大夫人的丫鬟,跟着大夫人许多许多年了,感情真真的好说是情同姐妹也不为过呢怎么可能关系不怎好都是一些
下人嚼舌头根子,诋毁我姐妹二人的情谊,他们就是嫉妒。唉,这人心呢”
黄夫人并不藏着掖着,一上来就承认自己以前做过丫鬟,看起来说话爽利,而且还很善谈。
“原来是这样”黎洛笑着点点头,说“看来嫉妒黄夫人的人还挺多的,有人说了黄夫人不少坏话呢。”
黄夫人有些生气,道“是不是那个阿虎说的我一猜就是他,他与你们说什么了他就是与我过不去。”
“也不是阿虎。”黎洛道“我听说大夫人当时失踪,传闻她是和一个男人私奔了。但是有人说,这消息是假的,是黄夫人您诋毁了大夫人”
话没说完,黄夫人已经气愤的道“一派胡言怎么是我诋毁她呢黎公子我与你实话说了罢大夫人的确是去见一个男人,然后就一去不回的,这不是我说不说的事儿,而是事实呀”
黎洛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道“能仔细说说吗”
黄夫人点头,道“黎公子想听,我便与你说说。”
根据黄夫人所说,那是一个从外乡来的男子,然后就找上了黄家来,大夫人一见他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整日日思夜想的。
“我当时还是大夫人的丫鬟,为了这件事情,我劝阻过大夫人很多次呢”黄夫人忧心忡忡,道“老爷对大夫人那么好,大夫人如何能另投他欢呢我就劝阻大夫人,可大夫人大夫人很生气,骂我,还打我,根本不听我的。”
说到这里,黄夫人拿着帕子盖住眼睛,竟是真的哭了。
黎洛盯在她脸上几秒钟时间,似乎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黄夫人继续说“后来啊,大夫人接到一封书信,是那男人的。他们竟然约定了一个时辰,我看到大夫人半夜要出去,我就又去劝阻,可大夫人还是不听,就那么去了,去私会那个男人再后来”
黄夫人说到这里顿了顿,愣了一下神儿,道“也就没有再后来了,大夫人一去不回,和那个男人私奔了。”
黎洛点了点头。
黄夫人道“黎公子,你可要相信我的话,我怎么敢欺骗你呢。我说的都是实
话,千真万确。哦对了,若是你们不信的话,大可以去问问曹县令。”
“曹县令”黎洛有点吃惊,道“这事情和曹县令还有关系”
“也不是那个意思。”黄夫人道“我听说啊,当年那个从外乡来的男子,来到镇子上之后,去过衙门。不过不是去伸冤的,而是去会友。听说是曹县令昔日里的好友。若是你们不信我说的话,大可以去问问曹县令,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黄夫人搬出了人证,听起来可信度提高了不少。
黎洛点点头,道“看来黄夫人的确是被冤枉的。”
“那可不是。”黄夫人道。
“还有昨天晚上的事情。”黎洛忽然提起了昨晚。
昨晚黄夫人的被子上突然一堆血迹,邪门的厉害,黄夫人乍一想起来,脸色都白了,道“也不知是谁装神弄鬼的,可恶极了,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搞得鬼,定然扒了他的皮。”
黄夫人絮絮叨叨的,和黎洛聊了大半天,谢长缨原本是安安稳稳坐着喝茶的,但是喝了三杯之后,实在是喝不下了,心也静不下来。
谢长缨脸色不好看,直接站了起来。
黎洛奇怪的去看他,道“王爷,去哪里”
谢长缨道“本王还有事情要做。”
“我跟着王爷去罢。”黎洛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黄夫人见黎洛要走,似乎有些不舍得,但是也不好再留,只好也离开了。
厉无争见黄夫人走了,也跑过来,道“我觉得吧,这个黄夫人挺厉害的,嘴里是不是一句真话都没有。刚才还说哭就哭了,不过我瞧她哭得很假啊。”
黎洛笑了,厉无争被笑的有些发毛。
厉无争道“我说的不对你不会觉得黄夫人讲的都是实话罢”
“实话不见得。”黎洛道“真假参半罢。但是有个地方非常有趣。”
谢长缨问“什么。”
黎洛说“刚刚黄夫人是真的哭了,挺伤心的。”
“挺伤心的”厉无争吃了一惊。
谢长缨也有点吃惊,他觉得黄夫人就算并非坏人,也绝不是什么好人之流,心机城府极深。
黎洛道“所以我才说有意思。黄夫人
说到那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是真的哭了,而且是真的伤心。”
“那她想到了什么”厉无争好奇的问。
黎洛底气十足的说“我怎么知道。”
厉无争“”还以为黎洛什么都知道。
谢长缨淡淡的说“先出去一趟。”
“又要上山吗”黎洛问。
谢长缨道“今日去衙门。”
“咦去衙门”黎洛赶忙追上,说“太好了,我也想去衙门呢。”
今天曹县令会从山上下来,暂时回衙门处理一些事物,所以谢长缨也要去衙门一趟,正好黎洛有些在意黄夫人刚刚说的话,所以想去衙门打听一下。
谢长缨点头,说“走。”
黎洛跟上,厉无争也跟上来。
谢长缨回头瞧了一眼,对厉无争说“你就别去了,盯着太子。”
“不是罢”厉无争不愿意,说“盯梢的工作已经交给侍卫们了,我还去干什么啊。”
黎洛难得帮着厉无争说话“对啊,侍卫们武功那么好,盯梢肯定没问题,不需要厉大人。”
厉无争差点就感动,就差那么一点点。
还不等他感动,黎洛还有后话“毕竟厉大人武功太差太差了只会拖后腿”
看来黎洛果然记仇,他还记得在山上,因为厉无争这个猪队友,叫杨牧跑了的事情。
“多大点事情啊”厉无争底气不足,说“我已经派人出去找杨牧了,若他还在附近,一定把他揪出来”
“先走。”
谢长缨没时间听他们吵架,率先出了黄家。
黎洛和厉无争跟上,大家一起往衙门而去。
衙门看起来十足忙碌,有不少人进进出出的。因着受灾,衙门看起来年久失修,坍塌了一小半,如今还在修补,瞧上去狼狈不堪。
有几个衙役和捕快正在门口,一出来就看到了颍川王谢长缨。他们昨日跟着曹大人在山上见过谢长缨,所以是认得的。
衙役们连忙跑过来,说“王爷,各位大人来了,快快请进。”
就在这些衙役之中,有个年轻人看着眼生。不过他长着一张令人过目不忘,叫人无法不注意的脸。
黎洛一眼就看到了
那年轻人,差点脱口而出
“你长得真好看”
黎洛是差点脱口而出,说出他心声的人是旁边的厉无争。
黎洛的口头禅今天倒是被厉无争给抢走了,黎洛惊讶的回头去看厉无争,就见厉无争一脸痴迷,简直看呆了。
那年轻人好像衙门里的捕快,穿着一身官服,身姿挺拔,腰身很细,但是肩膀很宽,还有一双大长腿,竟是比黎洛高出一个头去,差不离和谢长缨一般高了。
就是如此挺拔的年轻人,却长着一张精致的美人脸,充满了料峭寒风之感。
厉无争向来有个花花公子的名声,离开都城许久,难得见到这么一个美人,一个没忍住口不择言。
年轻人听到厉无争的声音,冷漠的转头看了他一眼。
“啧”黎洛小声对厉无争道“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人家不高兴了。”
厉无争也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情,毕竟旁边那么多衙役还在呢。
那些衙役听到厉无争的话,都忍不住笑了,笑着调侃年轻人,说“小曹,这位大人夸你长得好看呢。”
看来年轻人姓曹,和曹县令一个姓,不知是不是巧合。
曹捕快听到调侃,脸色更是冷冰冰的,一句话不说,直接转身走了。
这下子就尴尬了,衙役们也没想到会如此,道“王爷莫怪,各位大人莫怪。小曹的性子就是这样,其实”
“没关系没关系。”
谢长缨没说话,厉无争道是大度,已经摆手说“我们进去说话。”
谢长缨走在前面,厉无争和黎洛走在后面。
黎洛说“厉大人,你现在表情很猥琐啊。”
厉无争“”
厉无争辩解说“什么猥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单纯欣赏。”
黎洛感觉厉无争又抢了自己的台词,难道自己以前说这话的时候,也如此猥琐不可信吗
厉无争感叹说“这位曹捕快好像一朵带刺的鲜花,我”
“厉大人。”黎洛开口打断他,道“带刺的不一定是鲜花啊,万一是狼牙棒呢”
厉无争“”什么气氛也都被黎洛给毁了。
谢长缨停下步子,
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道“别嘀嘀咕咕的,跟上来。”
“哦”黎洛答应一声,立刻小跑着跟上来,特别的乖巧。
谢长缨见他反应,倒是莫名有点喜悦。
衙役带着他们进去,曹县令赶紧迎出来,来的不只是曹县令,那曹捕快也跟在后面。
厉无争一见曹捕快又回来了,立刻满脸欣喜。
曹县令道“有劳王爷前来,里面请。”
今日谢长缨来找曹县令有公务,当然黎洛还有问曹县令一些事情。
曹县令将他们请进去,众人落座之后,曹捕快给他们端了茶水上来。
曹县令这才想起来,道“王爷,各位大人。差点忘了介绍,这是下官的义子,也是衙门里的捕快,叫曹知水。”
之前黎洛听说了,曹县令妻子去世之后没有另娶,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后来女儿不幸过世,更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个。
不过曹县令早年收过一个义子,就是曹知水了,和曹县令没有血缘关系。
曹知水不爱说话,冷漠的点点头,然后就退到后面去站着。
黎洛乖巧的坐在旁边,等着谢长缨先说正经事,等他说完了正经事,黎洛再问问关于黄家的事情。
这正经事一说,黎洛是等的腰酸背疼,差点以为会等到太阳落山。
谢长缨终于道“曹县令,还有一些事情,本王想要问问。”
曹县令道“王爷请说。”
“是关于黄家的事情。”谢长缨说。
黄夫人提到一个男人,说是曹县令的好朋友,黎洛特意来求证的。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曹县令一听,显然还是记得的,却有点吃惊的模样。
黎洛问“怎么了”
曹县令道“不瞒各位大人,下官的确认识此人。此人乃是下官还没有到于桥就任之前就认识的老友了。”
那位朋友是曹县令同窗,但是一直没能考取功名,所以只好回家从商去了。
多年不见,曹县令到了于桥就任,没想到那位朋友经商途中路过于桥,两个人便难得相遇。
黎洛道“他是经商路过于桥。”
曹县令点头,道“的确是这么回事。下官奇怪的是,他怎么
可能和黄家的大夫人有什么牵连呢是万万不可能的。”
按照曹县令的说法,好友当时已经成家,孩子都有了,而且并非孤身一人前来,是拖家带口路过此地的。
“拖家带口”厉无争吃了一惊,这和黄夫人说的不一样啊。
曹县令继续说“他来的时候,的确向我打听了黄家大夫人的事情。不过只是被人所托,想要给大夫人送一封信而已。”
曹县令的好友是个商人,正好路过于桥,因为受人所托要去黄家送信。不过曹县令当时就跟好友说,他一个男子找上门去,恐怕不妥,会闹出不必要的误会。
曹县令又说“我那好友虽然后来从商,却终归是个读书人,所以绝不会做出不妥之事情。”
他们两个一合计,最后那位好友将信交给了大夫人,却根本没有见大夫人一面。
“后来,”曹县令说“他时间太紧了,在这里住了一日就走了,第二天上路,绝没有见过黄家的大夫人,跟别说和大夫人有什么联系。”
按照曹县令的说法,时间根本对不上,好友在于桥就停留了一天,大夫人失踪是在数日之后,私奔一说完全不成立。
黎洛说“他根本就没有见到大夫人”
“千真万确。”曹县令道“听说是将信交给黄老爷了,请黄老爷转交大夫人。”
黎洛点点头“原来如此。”
厉无争小声道“我就说黄夫人一句实话也没有,专门胡编乱造诋毁那位大夫人的名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看来黄夫人说谎了。
“对了。”黎洛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曹大人,你能给我一份山上的地图吗”
“地图”曹县令有些疑惑。
黎洛想要于桥山上的地图,各个矿洞的位置,苦工驻扎留宿的位置,还有四起案子发生的地点。
黎洛说“都请帮我标注在地图上。对了对了,还有上山的几条路,也帮我标注一下,谢谢。”
“大人客气了。”曹县令转身对曹知水道“你去拿一份地图,按照大人的意思标注出来。”
“是。”曹止水答应。
曹知水取了地图,不过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