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幼身子骨就弱,明知天寒,却还推你落水,岂非明显要你命我是真厌恶你不错,但也是有底线的,父亲不偏袒任何一人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倘若知晓我害命,定会以法处之,到时我就会从贵女沦落为罪女,我没蠢到会拿自己的将来去赌。”
老萧家的孩子确实都有一颗灵活的脑袋瓜子,萧迎夏以前再怎么企盼萧百婳永生不得翻身,也不至于为了那一己之私,一时之快,而牺牲更重要的东西,她顶多让对方不好过,小打小闹,让对方被惩罚、名声被毁而已。
虽说依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没下手,但总归是让萧百婳松了口气。
“那大姐姐可有瞧见推我下水之人”
“并未。”
萧迎夏记得很清楚,她当时是想着自家二妹妹不知缘由,就被母亲禁在惜兰轩,不得与他们一同参宴,快意得很,特意想前去炫耀一番,顺便讽刺对方上不了台面,所以才不得出现在其他大人面前。未料话音未出,一眼便看见自家二妹妹身躯浮于湖面,脸面朝水下,整个人宛如死尸一般,叫也叫不醒。
她当时也还小,哪里遇过这种事情,早已害怕得找不着边,只能赶紧大声叫人来帮忙。
总而言之,慌乱之余,她也未曾注意过惜兰轩周遭可有闲杂人等出没。
闻言,萧百婳并不失望,此次前来,本就不是为了找着真凶,只是为了确认萧迎夏的清白。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便也不再多扰,想着让自己姐姐好生休息,于是起身准备告辞。
结果被人猛地叫住了。
“什么”她没听清。
萧迎夏重复道“别说我无情无义,不关心你,我问你,你何时要嫁人我如今已有身孕,就连三妹妹也在前些个月就成亲了,就你,都及笄有一、两年了,连个婚约都还未有,你总不可能一直不嫁吧。”
萧百婳当然不能说出原因,她敷衍地回了句“我不急”,把话题带回对方身上,“那大姐姐呢我一直有些纳闷,我记得大姐姐曾经是有入宫的打算吧,怎会突然改变主意”
这话容易让人误会,萧迎夏一惊,急忙拉着人坐下,低声道“要你管”
“这不是以题易题么。”
而且她真的好奇很久了,她还担心过,有朝一日会因为她跟褚瑜谈情而遭萧迎夏记恨。
“你少贫嘴。”
“我这叫公平公正。”
萧迎夏再次白了她一眼。
萧百婳乐呵一笑,追问道“所以到底是为何啊大姐姐,你说,我不告诉人。”
缘由并非难以启齿,萧迎夏哼哼卿卿好一阵,也就坦然地告诉了她,“谁人不知当今圣上的后宫就是摆设而已,我进了宫,难不成跟着其他妃子一起当华美的摆设我萧迎夏是美,但美得要有用,怎能美得无用呢。”
萧百婳提议道“你可以美色诱人啊。”
“陛下百八十年不愿踏进后宫,我勾引谁去难不成勾引其他妃子啊”
“大姐姐,你这话说得好像从未有过妃子深夜端汤去宁勤殿慰问陛下。”
“但结果就是无人成功让陛下宠幸,我还跟着去讨人嫌”
“”
萧百婳想了想,也是,萧迎夏与余氏一样注重脸面,根本不会接受这种打脸行为。
许是话题来了,眼前又是自家人,萧迎夏便敞开着来,她凑近自家二妹妹的耳边,小声说道“而且我觉得啊,陛下如此多年不曾宠幸后妃,有可能是因那方面出了问题。”顿了顿,补充一句,“话本子里都是这样的。”
萧百婳“”
老话一句,老司机不可能听不懂,而且话本子极有可能就是出自她手。
隔了会儿。
决定还是给自家小皇帝挽尊。
“大姐姐,这话不能乱说的,陛下许是忙于政务,每日批那么多折子,想必到了深夜就累了,哪里来的体力与人寻欢作乐。”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又能知道些什么,姐姐今日就好心给你上一课,这男人呢,再怎么劳碌,总归是有体力行那档子事儿的。”
“那、那说不定陛下是因为心中有人,不愿在那人之前,宠幸他人也说不定。”
“你敢说,我可不敢信,你看看你姐夫,性子那般刚正不阿,还不是早早有了通房,还是不让人省心的呢。陛下如何,终归与我两姐妹无关,二妹妹在我面前也无需为了顾虑皇家脸面而一直为陛下说话,我不会出卖你的。”
“”
萧百婳敢讲自己还真与皇帝有关
那当然是绝对不敢的。
担忧萧迎夏会察觉出些什么,她不敢再多留,很快便起身告辞。回到府中后,独自关在屋内,她才定下心来,好好思忖着目前手握的所有线索之间的关联,撇清了萧迎夏的可疑,便轻易可知,当年原身之死恐怕真是凶杀。
可还未完整拼凑出一切,宫里便又传出风声,说是睿王开始以阴谋论逼迫皇帝退位。
作者有话要说 萧迎夏我看起来很像反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