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一派的疏朗温和,光风霁月,话语却是截然相反。
时夭实在觉得,他们此刻位置颠倒,全赖顾袭清将她的老底摸得干干净净,她却猜不透顾袭清手中还有哪些牌。
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足以摧毁人的意志,把人逼疯。
“是啊,你现在可真是强的超乎意料。”
时夭应和道,“不到一个时辰,你就能恢复至此,这也是我闻所未闻的事。看来云外蓬莱超然多年,确实有不为外人知的秘法。”
她是想套话,顾袭清却没接她的茬。
顾袭清走到她跟前,手中的铁链还没有放下,一步步极稳当,像是故意这般慢条斯理,等着瓦解她的心理防线。
时夭讨厌死他这不紧不慢的姿态,虽说他一贯如此,可今时今日在她眼里就是胜券在握的挑衅
待顾袭清到了近前,时夭不耐地伸出手去先将铁链夺了狠狠扔开,意外的是顾袭清竟然没反手来抢,指尖落在了她的颈边。
她眉心狠狠一跳,以为他想掐死自己,那泛着凉意的指尖自她颈间轻轻划过,将一缕沾湿的发往后拨开。
“”
她手上的动作没能止住,堪堪打开了他的手。
顾袭清眉梢微动,视线转向掉落在潮湿土壤中的铁链,眼神晦暗莫名“你的东西,该你自己好好收起来。”
时夭捂着颈边,确实感觉到他只是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拨开,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是说,把铁链拿过来是为了交给她
鬼都不会信他的话分明就是为了恐吓她
时夭气愤地踢了一脚铁链,从湖中引了水将沾了泥土的部分一次性冲洗干净,气势汹汹地把东西收回储物袋,全过程极尽所能弄出动静,表现出她当下的不满。
顾袭清充耳未闻,他换了身衣服,从树后绕出来时犹在整理束发的墨玉簪。
时夭抱臂盯着他,直到顾袭清看过来。
“怎么”
“你知道出去的法子”
时夭抿了抿唇,“知道就快点,待在这里很不舒服。”
顾袭清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道“可以用阵法推衍试试。”
时夭蹙了蹙眉,又强行压下情绪“那你还不设阵”
顾袭清突然道“鹤梦才是最接近你原本的样子么”
“”
时夭僵了僵,硬邦邦地道,“一个本就不存在的人,去计较她像谁有什么意义。”
顾袭清身形一顿,眸色深深似有暗流涌动“所幸创造她的人还是在的。”
时夭早见过顾袭清气人的本事,一句话就能把人噎死,他不说话的时候简直是大吉大利了。
顾袭清将布阵所需东西一一拿出来,在附近走了一圈,确定了方位便开始着手。
时夭坐在一边的大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手镯,心想回去之后她就先拖延时间,然后赶紧去想办法找出这东西的来历,要不就直接先逃到顾袭清找不到的地方,找几个手下去搬运古书。
只要离开了这个破地方,办法总是有很多的。
但她身上的灵力迟迟没有恢复。
“顾袭清,是这镯子压制了我的灵力”
时夭晃了晃戴着镯子的左手,坐姿并不规矩安分,一只腿曲起,右手手肘抵在膝盖上,掌心撑在脸颊边,既散漫又不快地道,“你恢复得那么快,该不会是通过这镯子吸走了我的灵力吧”
顾袭清背对着她布阵,径直道
“不仅能压制你的灵力,还能锁定你的位置。”
“”
时夭霍然站起,差点就冲动骂人,硬生生忍住了。她露出一个虚假的礼节微笑,“吓我是不是很好玩”
“你可以跑走试试。”
顾袭清侧眸看了她一眼,视线短暂地凝在她脸上,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你现在不是正在盘算这种事么。”
“”
时夭重新在大石上坐下,动作比先前僵硬几分。她总算知道顾袭清为什么能做故事中的主角了,先前她觉得他好骗好拿捏,全都是利用他烂好人的特质,现在没了这点,他心思缜密的特质就成了最大的利器。
半晌沉默。
顾袭清将阵法设好,折身走到时夭身边,他一面启动阵法,一面对时夭道“回去后我们就举办道侣大典,你也该用真正的样子面对我了吧。”
时夭心里不爽,非要跟他做对“如果我不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有个很心水的脑洞,过了几天忘记当时脑补的细节了,瞬间觉得不有趣了sad,导致我今天一天活像个被乱拳揍傻了的怨魂,沉浸在趣味流失的怨念痛苦中x
此处应有我点起了烟,说起了从前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