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脆响,她全然是没有留手的。
时夭微微抬首看他,目中责怪嗔怒一览无余
“你干嘛。”
顾袭清索性站在窗前和她说话,也不急着进屋去“你手这样放着,不酸么”
“你懂什么”
时夭白了他一眼,“我这是在晾干手腕上的药。”
顾袭清看她腕上药膏涂得深一块浅一块,不用想也知道她是乱涂一气。
“你对自己也这样不上心。”
顾袭清轻叹,不顾她退缩,半强硬地握了她的手指,驭水将她腕上的药膏先去除了,另拿了瓶专门消除痕迹的药膏出来,细致温柔地抹在她腕上的红印子。
时夭不领他的情,本来这就是他的“杰作”,便一会儿嚷着他动作太磨蹭弄得她很痒,一会儿又说他动作太重让她伤上加伤。
“你会不会上药”
时夭颐指气使地指责,“不会就别揽活儿,到头来折腾的还是我。”
顾袭清动作停下,清淡的目光看不出更多含义,只静静地望着她。
时夭本来是不怂的,但是架不住昨天顾袭清有别于平日,毫无征兆地就开始发疯,她这会儿一下被勾住了记忆,略有些虚。可她还是能绷着脸,状似满不在乎。
“你娇气得很。”
顾袭清语气平淡的宛如陈述,他拿了张帕子出来在时夭的手臂下垫着,窗沿并不硌人,这下更是垫得柔软,“从前你在森林中是怎么能熬过来的”
时夭一僵,随即道“都说是在诓你,这话你也信。”
顾袭清也不恼,仍是那副沉静的口吻,气质内敛温和“是么。”
时夭当初说鹤梦的“悲惨过去”,是为了让顾袭清这样以拯救他人为己任的人多点同情心,为了逼真才掺了自己的过去。她才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真正的过去。
时夭用力把手抽回去。
药已经上好,顾袭清也随她去了。
顾袭清合上窗户,走进屋内,截住欲往书桌边去的时夭圈在怀里“仙门大会结束后我们就回云外蓬莱,届时举办道侣大典,你可有什么特别要交代的”
时夭狐疑地看着他“你真愿意和我举办道侣大典”
“为何不愿”
“我是妖啊。”
时夭道,“你的师长们能同意”
顾袭清笃定地道“他们会同意的,你不用担心。”
时夭看他态度坚决不似有难处,心想看来妖王“走失”的事没发酵得太偏颇,不至于引起两界仇视。
“你只需要想一想,更想要什么样的嫁衣。”
顾袭清察觉到时夭的心不在焉,顿了顿,低声问,“当初你是如何掩藏妖气的”
时夭颇为警惕地看向他“你该不会是要我隐藏妖的身份吧”
她眼中的戒备仿若一根细针,在顾袭清心底突兀地刺了一下,他面色淡了些“只是好奇。”
时夭当然不肯说。
而顾袭清也没有追问。
前一刻还在说着婚嫁之事,下一秒便针锋隐现。
真是全天下最奇怪的道侣了。
顾袭清后面几日大多是陪着时夭,时夭问他怎么不去参加仙门大会,他说有桑师兄在就可以,用不上他出场。
即是说,时夭这几日相当于是变相被她拘在这一方院子里,没有出去的机会,能见到的人除了顾袭清,还是顾袭清。
启程回云外蓬莱那日,时夭见到了桑绪宁,可谓是她这么多天以来唯一见到的新鲜面孔,脸上不由得露出点类似欣喜的意味,还没来得及说话,她身形一轻,变回了狐狸的原形。
“”
顾袭清这个狗东西
时夭紧接着就被顾袭清抱在怀里,狐狸小小的一只,自然比一个大活人好藏。
桑绪宁走过来只能看到几条蓬松的大尾巴还露在外面,其余的都被顾袭清宽大的袖口遮住了,看不真切。
“我们这就启程吧。”
桑绪宁道。
顾袭清“嗯”了声音,尾音略变了调,是被时夭一口咬在肩膀上的猝不及防。
两次目睹咬人现场的桑绪宁“”
你们夫妻,情趣当真特别。
作者有话要说 夭妹我要跑,我马上就消失
顾仔狂暴模式jg
夭妹虽然没有好脸色,但是勉为其难地留下
顾仔平和理智模式jg
感觉夭妹像个开关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