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袭清便安静地等着她动作,心里却不免有些紧张忐忑。明明这事他们之间已做过多回,偏偏这次感觉不一样。
仿佛这是烙印,亦或是承认他们终于能两情相悦的印记,故而意义非凡。
时夭柔柔地拂过他的眼角,惹得他不堪承受地闭上眼,指尖向下,点过他的嘴唇,在他胸膛流连划过
短暂停息后,再次落在他肌肤上的,是异样冰凉的触感。
顾袭清睁开眼,正看到时夭挑起淡绿色的轻薄药膏往他身上涂抹“”
她一派的气定神闲,安然自若,挑着近乎透明的药膏,手指衬得愈莹润如玉。她目光专注地瞧着伤处,没有分半点余光给他。
顾袭清垂眸看着她,不相信她感觉不到,却偏偏不理会他。他轻叹一声“只是上药。”
“不然呢”
时夭半弯着腰,无辜地抬眸,“难道你一开始抓着我不放,不是想让我给你上药还有别的事情”
“”
顾袭清眨一下眼,“没什么。”
他知道自己被耍了,好像该生气,却觉得愉快。
时夭上药的手法娴熟,早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就是这样。顾袭清猜测她从前吃了不少苦,曾问过两次,她不愿意说,他也不是深究的性子,没有再问。
如今又涌起冲动,想要知道她的过去。
或者说,他终于能知道她的过去。
“好了。”
时夭收手起身,准备施术清理沾了药膏的手指,不期然看见顾袭清面上的表情,忽而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顾袭清怔了怔,下意识地抬手。
时夭又顺着在他脸上亲了两下,一路延伸到耳根,她叼住他的耳尖厮磨,呢喃耳语“等你好了再来处置我。”
“处置”这两个字被她咬得清晰而缓慢,满是暗示旖旎。
她肯定又是故意的。
笑得满脸得逞,得意洋洋。
“这会儿就不成了,你刚上好药。”
顾袭清已经揽到她腰上的手悄然移开,无奈至极地应道“嗯。”
短短时间内撩拨他三次了。
换来一句这会儿不成。
时夭撩完就跑,心情前所未有的好,恨不得马上变成狐狸在郁葱的树林里四处滚来滚去,整个人轻盈得飘飘欲仙。
短时间内她是不能和顾袭清同处一室了,最后顾袭清对她笑的那下,她险些把自己搭进去,意志稍微薄弱一点不出事也要磨蹭几番。
顾袭清还是个伤患,她可不能太禽兽了。
说起禽兽
时夭决定去看看那几只魔化的凶兽,用最凶残丑恶的嘴脸来抵抗内心的飘飘然,况且上次去的匆忙,她平生第一次见,没看清楚就走了还有点亏。
但门口的守卫说是加强了结界,但是目前还不能彻底保障完全没有风险,让时夭暂且不要进去。
时夭对此很是不屑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完全没有风险的事她喝酒不是也有呛死的风险吗
守卫不让她进,她就偷偷溜进去。
那几只凶兽魔化后全无意识,只知道拼杀,互相撕咬得鲜血淋漓,偏偏各自有愈合的功能,魔化又能增强体质,打得那叫一个酣畅痛快、不堪入目。
时夭心平气和地欣赏了一个时辰,心灵得到了净化,挥挥衣袖翩然离去,十分满意。
经过魔宫大殿前的广场,时夭看见几队魔兵分别向几个方向整齐划一地匆匆离去,最上头发话的那人神情肃穆而凝重“掘地三尺也要把夫人找出来魔宫内外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
时夭“”
如果没记错,夫人是不是就是我自己
眼看着派出去的魔兵越来越多,眨眼之间排布几乎完成,时夭闪身落到发话人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你们在找我”
这魔将的兵器都拔到一半了,听见这话看清了时夭的样貌,顿时跪下行礼“夫人,您可算是回来了”
时夭“我一直都在魔宫啊。”
魔将“”
魔将懵逼抬首,张了张嘴,拣着最重要的说“没走就好,您快去看看尊主吧他以为您不见了,很是着急。”
时夭骤然想到一处症结
莫非顾袭清找她的时候遍寻不见,以为她这次又是骗了他,好让他放松戒心逃跑吧那他这会儿岂不是又生气又难过,说不定还会像她之前那样,责怪自己怎么还会相信。
单看这众多魔兵出动的阵仗似乎颇有可能啊。
“顾袭尊主在哪里”
时夭急急问。
“在议事主殿。”
时夭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