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定城的邪气渐渐消退,但仍然有许多残留,即便请天衍宗的修士前来驱散邪气,亦或是请慈航佛门的佛修前来度化,恐怕也无法彻底消除此地的霉运。
王员外是除了方城主之外,在河定城最有声望的人家了,如今许多人正围在他家门口,想要讨个说法,或者只是单纯想要平息自己的愤怒。
“快开门”
“你们王方两家都是一伙儿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降异象,灾祸将至啊”
王员外的大门开了。
门外的众人一拥而上,王府的家仆们见势头不对,连忙要关门。
却不料门被无形之力打开,河定城众人同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在原地,无法动弹。
越清江一行人直接来到了王府大门前。
湛飞仰对慌乱的众人道“大家别慌,我们都是剑宗的修士,这次来是帮河定城除妖魔的,现在妖魔都已经伏诛,诸位大可放心。”
河定城的民众看见湛飞仰等人容貌气度远胜凡人,前来时亦是腾空御剑而来,纷纷信了大半。
一个脸上邪气较重的布衣男子上前一步道“你说你们是仙人,你们就是了之前方府上也有个道士,看着仙风道骨的,结果呢他把地牢里的人都杀光了我大哥是狱卒,也没活着出来。”
“是啊我姐夫偷了个东西,结果在里边也没了。”
人群再次混乱了起来。
大家拿起手边的菜叶子,烂鸡蛋,都往方府以及剑宗一行人身上丢去。
陶米米委屈得快哭了,他道“他们懂什么我们这么辛苦,帮他们杀邪修,他们到头来听信了一句半句的风言风语,就开始责怪我们。”
“妈的,这气老子受不得,把他们都用术法安眠了,我们赶紧走,真是憋屈。”湛飞仰抬起手想要施法。
越清江的伤尚未痊愈,如今还有些气虚,但眸子却亮如明星,他抬手阻拦“别着急。”
紧接着他转头问季禹行“对于这些河定城的民众,你怎么看”
“无智之人,死于无知。”季禹行的声音微寒,似乎在说什么微不足道之事。
“那若是天下人皆如眼前这些人一般无智,无知,他们便都该死吗”越清江不管那些河定城的城民如何叫嚷,他认真问道。
季禹行看向了越发激动地人群,沉默不语。
越清江笑了,笑容之中尽是朝气,他道“徒弟,我们不如来打个赌如何”
季禹行“”
“就赌我们不加干预,这情形会不会自然发生反转。”越清江拿出了穿越前教书育人的耐心,循循善诱。
黑深的记忆如同不可磨灭的潮水,时时刻刻在折磨着季禹行,令他不由自主地厌恶着这个世界。
似乎有声音在蛊惑他似的,他听见自己轻声道“好。”
越清江的眼睛里有希望,有光芒,有无畏,也有他所要坚持的道,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令人忍不住想要守护,毕竟如果能重来一次,他也不愿意自己带着过去的记忆,现在这样刚刚好。
“赌注就是笑一下,”越清江笑得仿佛是成功偷到腥的小猫,“要是为师输了,为师给你笑一下,要是为师赢了,你就给为师笑一下,怎么样”
原来我以前这么会耍赖的吗
看季禹行板着脸不说话,越清江连忙道“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季禹行“”
这么小年级就是冰块脸、扑克脸,长大了可还得了,阳光男孩得从小培养,越清江对自己的育徒之路充满了信心。
就在越清江思考,季禹行笑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时候,他听到季禹行很轻地“嗯”了一声。
忍住揉捏季禹行冰块脸的冲动,越清江将季禹行的手握得更紧了,季禹行的手似乎是块焐不暖的冰,冷得令人心疼。
“别教徒弟了,”湛飞仰撑着离风结界道,“月师兄,不把他们都弄晕该怎么搞”
人群的吵闹声似乎停了一瞬,看着将桌子搬来王府门口的老伯。
越清江和季禹行认出了,这位老伯就是当时给他们指路,还和越清江商业互吹的老伯。
那老伯爬上桌子,气沉丹田,大吼一声“都闭嘴”
这声吼响彻云霄,直叫得隔壁一条街的狗停止了“汪汪”叫,再隔壁一条街上的母鸡都停止了下蛋。
“这老伯的一声吼真是不同凡响,不会他就是那个神秘人吧。”陶米米吃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