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膝盖,把自己缩在沙发里,用一双乌黑湿漉的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段易言恢复了以往冷淡慵懒的那副贵公子模样,仿佛心理素质强大到根本不当回事,长指敲了敲碗沿:“吃面。”
怪他厨艺太好。
阮皙轻易就被转移注意力,乖乖地捧起那碗色香味全的排骨面吃。
她秀气的吃了两口,眼角余光看见段易言起身,去厨房拿了用漂亮玻璃瓶装好的甜酒出来。没有给她喝的意思,而是沿着瓶子口,喉结滚动地灌了一大半。
淡淡的甜酒香气弥漫在空气中,阮皙欲言又止地想着他还有没有存货。
这时,只听见段易言喝完酒,懒散地坐回单人沙发上,薄唇突然开口:“你能忍,不问清楚?”
他指的是在公寓门外时,故意模拟两可引起她误会的话。
阮皙莫名的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闲得无聊给自己下套,还是不清楚的好,字字透着很强的求生欲:“竟然已经喝醉忘记了,就没有记起的必要了。”
段易言却没给她装疯卖傻的机会,语调漫不经心地转述给她听:“你当时在电梯里拽着我不让走,还一直往我口袋塞房卡。”
阮皙“……”
她就知道没好话的。
段易言看了她一眼,存心是要取笑的:“你给几人这样塞过房卡,我看你动作熟练的很。”
“什么几人?”
“几个男人。”
“……”阮皙再次无言以对。
这才一会功夫,段易言完全把场面给掌控住了,明明先前两次索吻遭到拒绝的是他,结果只言片语间,跟故意似的存心要让对方也跟着尴尬。
阮皙故意平静着一张小脸,也想给自己找回场子:“那你跟几个女孩说过送初吻这种话?”
“——”很好,要尴尬就一起尴尬,谁也别输给谁。
半天后。
段易言先开口:“你以为我初吻是随便给的?”
阮皙眨了眨眼:“我看你脸不红心不跳把初吻经常挂在嘴边,所以也存在合理的质疑呀。”
这话刚落,还没等段易言想好说辞来收拾女孩儿,一道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初次交锋。
段易言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眼,意示她继续吃,起身走到门外去接听。
阮皙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在男人关上门时,隐约有听见什么钱的事,不太真切。
她细嚼慢咽着这碗排骨面,一边分神的想,段易言破产是不是很缺钱?不然怎么发高烧了都不去住院,而是随便买点便宜的药就应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