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江南学宫外早已乱成一片,受伤的弟子,看热闹的百姓, 你来我往,人潮如织,叶长青刚踏出大门一步,就听见外边正吵得不可开交。
“你说秦宫主要对你们不利笑话他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对谁都笑呵呵的, 你说他要杀你我不信”
“我说了这么多遍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行吧, 你爱信不信, 不信拉倒, 愿意捧着你那秦公主秦娘娘的你就捧着,反正就是, 不能进去”
“不能进去凭什么我们不能进去学宫是我们的恩人, 他们有难,我们为什么不能来看看臭小子, 江南学宫是我们绍兴府的骄傲, 理应是属于我们绍兴老百姓的,干你们这些荆楚来的外乡人什么事”
“哎我去什么叫荆楚来的外乡人, 我们是烽火同俦专门派来考核江南学宫的人,是正儿八经的当事人, 你不要混淆概念啊”
“烽火什么愁害,管你愁不愁,愁死也跟我无关,去,臭小子一边去, 别挡着你大娘的道”
“不是你这老太婆怎么听不进去话呢哎你上哪去,不许进去,再往前走一步当心我不客气了啊,喂,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是不是,站住”
“绍兴一霸”谢大娘,凭着她一贯而行的泼辣作风,一把推开在门口叽歪的秦箫,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结果还没碰到大门的毛儿,就被一袭青衣拦去了去路。
“谢大娘,前方是非之地,我建议你留步。”叶长青淡淡道。
谢大娘打量了他几眼,高声问“供奉孔圣人的地方,怎么能叫是非之地”
她说话的时候嗓门很响亮,明显是巴不得让身后的百姓们都听到,撺掇着他们一起把事情闹大,叶长青望着她,说不上为什么,心里忽然觉得一阵不适,嫌恶地皱了皱眉,道“季康子问政于孔子,曰如杀无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曰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1”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与书本无缘几十年的谢大娘被弄懵了。
“我说,秦玉笙那么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是用了什么法子,才将你们蛊惑至此”叶长青目色如霜,凉飕飕地扎在对方脸上,“上梁不正下梁歪,姓秦的不配做人,你们难道也跟着他一起沉沦”
谢大娘颤巍巍地指着他,瞠目结舌“你,你,你”
“我竟是第一次知道,孔圣人也会借着双修的名义,逼迫年幼的弟子在他身下承欢,如果没有人来揭穿他们,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孩子惨遭毒手。”
叶长青轻一拂袖,一股淡淡的灵压扫出去,将这悍妇送到一丈之外,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向着所有不明真相的群众扬声道“诸位,不要再为你们心中的江南学宫鸣不平了,秦玉笙等人借着会稽山下的慈幼园作掩护,从方圆上千里的城镇里搜寻身负灵根的孩子,带到那里之后,圈养起来,为了一己私利,逼着他们行那双修苟且之事,从十三年前开始,到今天为止,一共害死二百一十七人,上到刚刚成年的青年,下到黄发垂髫的幼童,手法残忍至极。”
“今日之劫,秦玉笙活该,江南学宫,也活该。”
这些话一出,学宫门口围堵着的百姓当场炸了锅
“双修,双修是什么”
“好像就是像男人和女人上床差不多吧”
“那怎么可能谁会那么没人性去逼小孩子做那种事你我都不会,秦宫主怎么会呢”
“是啊是啊,仙君大人,你弄错了吧秦宫主不会干出这种事的要么,就是有人栽赃他,对,一定是有人嫉妒他,想要置他于死地”
在一片几乎一边倒的呼声中,叶长青摇摇头,神情漠然“秦玉笙已经招了,这么大规模的双修摄灵事件,在正道修真界实属罕见,很快,烽火令主就会派人来解决此事,到时候,不止他一个人,整个江南学宫都会被封闭清查。”
“什么要封闭江南学宫”人群中有不满的直接大喊出来。
叶长青微一颔首“是,不出意外的话,先封闭,后解散。”
这几个字不啻于炸弹,往水里一扔,惊起滔天的白浪
“不行,凭什么解散你们问过我们的意见了吗”
“对,不允许学宫做了那么多好事善事,怎么稍稍出了点岔子,就要一棒子打死”
“双修摄灵简直荒唐,且不说这事究竟真的还是假的,就算是真的,那也是瑕不掩瑜啊”
这样的观点一出现,整个舆论的风向便跟着开始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