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晋江正版独发(1 / 2)

明亮的窗纱外, 是满世间的皑皑白雪,薄薄的天光、厚重的雪色将耳边所有的杂音都掩盖得透彻。

人声、风声,甚至衣物的窸窣声都隐匿下去, 彼此的心跳声就越发清晰可闻。

阮阮睁大双眸, 整个人还是懵怔的。

男人在这方面似乎是天生的掌权者,箍住她的臂膀坚硬如铁,他迫她仰起头,滚烫的唇面压上来,颤抖着喘息,就连最开始的温柔, 也像一种蓄势待发的磋磨。

阮阮登时浑身血气上涌,意识被吞噬得一干二净,她想伸手去抓些什么借以支撑, 可是榻上什么都没有,混沌之下, 只能攥紧他腰间的衣料。

和以往那些都不同,所有沉溺的感官都在提醒着她

这不是侍药。

他在吻她, 越来越深。

逼仄的空间里,唇齿一点点被撬开,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 滚烫且惩罚意味十足, 她只觉得浑身酥麻一片,每一寸骨头都像是融化成了水。

她在这样不容置疑的掌控下, 渐渐连呼吸都困难,忍了许久的绵软轻哼,控制不住地从喉中溢出。

直到在她口中尝到淡淡的腥甜,傅臻才慢慢地结束了这个吻。

他松开了她。

可并没有放得太开。

咫尺之距, 彼此滚烫的呼吸交接在一处。

阮阮脑中一片空白,双颊赧然泛着红,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良久,傅臻凑近地问她,声音低而沉冽“跟朕说说,昨日你跑什么,嗯”

阮阮的手脚还是颤抖的,他还是要追究么

这要怎么答。

说她害怕,也消受不起他的好

说她太过紧张,看他一眼,心都能跳出嗓子眼

她泪眼迷蒙,咬紧下唇,默默地摇摇头。

傅臻认真地看着她,莹白的前额,细细的眉,水雾般的眼,玲珑小鼻,嫣红饱满的嘴唇,他将她乱在脸颊边的碎发拨到耳后,仔仔细细地看。

不是没见过美人,怎么就是她了呢。

让他情难自抑,让他欲罢不能,就连她轻轻颤动的眼睫,都在狠狠推着他沉沦。

他缓缓垂下头,在她额上吻了吻,唇面流连到耳际,激得她肩膀一颤。

阮阮下意识就要往后缩,可纤薄的后背被男人的大手按住,容不得她退后半分。

傅臻勾起唇,笑意划开面上冷淡的气息。

他往窗外看了一眼,明晃晃的窗纱外,是铺天盖地的银白色,大概是寒冬唯一的浪漫之处,他忽然这样矫情地想。

他抬起她清瘦的下颌,昨日被疼痛折磨了一夜,总觉得她下巴都瘦得发尖,他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会儿,“阮阮,抬头。”

阮阮还是不敢,唇上的温度仿佛还在,舌尖还有清晰的压迫感,她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不敢与他对视。

傅臻笑叹一声,伸手捏住她红透的耳垂“外面下雪了,不看看”

阮阮还没从方才的天昏地暗里回过神,笨拙地摇摇头“不看不喜欢下雪。”

傅臻有些讶异,在他的认知里,小姑娘应该都是喜欢雪的。

幼时在藏书阁读书时,外面有一大片的空地,宫中那些养尊处优惯了、走两步都喘的公主嫔妃们,堆个雪人,打个雪仗,竟能在外头喧闹一整日。当时他就恨不得将她们全都灭口。

但他没有想到,阮阮竟然不喜欢下雪。

这是故意下他的面子么

好,好得很。

傅臻唇角笑意敛了敛。

其实阮阮是真的不喜欢雪。

遥州虽在北方,可气候干燥,也不是常常下雪的地方,和上安差不多的频次,一年最多也就那么两三次。

所以每一回下雪,姜璇都会和州府的千金小姐们出门赏景,而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即便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也因府中人手不够,会安排和家丁们一起扫雪。自己府中扫完还不够,府门外一整条街往日是车水马龙的地方,为方便百姓出行,也要将路面扫出来。

往年这个时候,大概丑时就要起身了,扫完雪之后,回去睡约一炷香的功夫,又要伺候小姐洗漱,那种令人浑身僵硬的寒冷,真是让人难以忘怀。

偏偏大雪落在那些酸儒口中,倒成了与赏花赏月一般的头等风雅之事。

阮阮还记得这手是怎么冻伤的。滴水成冰的大雪天,千金小姐们披着厚重温暖的裘皮大氅,身后跟着一堆人,褥子、手炉、脚炉一应俱全,雪地里那么跑上一会,浑身都是热乎乎的,扔完一个雪球出去,两手便缩回了虎皮做的手笼里,就连堆雪人也是象征性地抔一手雪,剩下的工序都是她们来。

那时候阮阮的手冻得胡萝卜似的,和旁的丫鬟一起凑趣儿,说这胡萝卜是爆炒羊肉还是做萝卜丝饼,她连这个都争不过那些口齿伶俐的。

阮阮胡思乱想了一通,垂下头看自己的手,今年没碰那些冻手的玩意,倒是养得细嫩许多,一直到今日都没有出现大片的冻疮。

忽然脑子一激灵,方才陛下问她什么来着,喜不喜欢雪

她怎么回来着

不看,不喜欢。

这这这

这话落在英明神武的陛下耳中,岂非同“你滚蛋”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