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现在知道了宇文杉极有可能还活着,你代如何?”沈槐歪着脑袋盯着齐凛。
齐凛的心情明显愉悦了不少,抬手抚了抚沈槐的发顶,“自然是去寻他。”
发顶上突如其来的温热让沈槐愣了一瞬,咬着筷子不知所措。
齐凛却好似不知所察,收回了自己的手,支着脑袋笑看着沈槐。
沈槐放下筷子,别过脸去,不自知地笑了。
不自为何,她见了齐凛发自内心的笑容,心下也是暖融融的。
此时此刻的皇宫里面就不像小院里这么其乐融融了。
因为任婉的孩子没了。
宇文迟正因为这件事在大发雷霆,甚至不惜处决了不少宫人。可谓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楚泠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随身女官的服侍下打理头发,准备更衣歇息了。
“嗤。”楚泠冷笑一声,镜中的美人也随即勾唇冷笑,“她也有今日。”
随身的女官是楚泠多年的亲信,自是知道楚泠心中所想的。闻言立马附和道:“我瞧着那任贵人也是遭了报应呢。”
楚泠缓缓摘下自己发间的一支金钗,放入梳妆盒内,“报应?恐怕是碍了谁的眼吧。”
女官察言观色,自然明白楚泠话中有话,便也不再言语了,生怕惹祸上身。
毕竟能在这深宫中活了这么些什么年的,可没有几个简单的。
“陛下。”任婉苍白着脸,一只手死死地勾住宇文迟的衣角,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了。
宇文迟最是受不得她这般梨花带雨的模样,当即安慰了她几句,还赐下了不少赏赐。
任婉埋首嘤嘤哭泣,眼底却是掩盖不住的狠毒。
这个孩子怎么没得,她自然是明白的。
早先年她在冷宫的时候就坏了身子,太医也曾说过她日后难以再有子嗣,便是有了,估计也留不住。
“臣妾希望陛下能够彻查此事,还臣妾和那……未临世的无辜孩子一个公道……”
“娘娘!娘娘!”楚泠刚刚歇下,就听的随身女官急切地冲进屋里来唤她。
楚泠颦蹙起眉,不满地坐起身来看她,“怎么回事?”
女官此刻顾不得其他了,跪地说道:“陛下领着人过来了,说是为了彻查任贵人小产一事。”
楚泠一听到任婉的名字就难受,立刻翻身下床,“她小产与我何干?为何要来我这里彻查?”
女官也是刚刚收到消息,也是不明所以,只能摇头说道:“奴婢也不知,只知道陛下已经领着人过来了,现在想必已经快到了。娘娘还是快些换身衣裳接驾的好。”
楚泠虽然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但是碍于宇文迟的威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换身衣裳去接驾。
伴着太监一声尖锐的传达声,宇文迟面色阴沉地坐着圣驾摇摇晃晃地过来了。
楚泠见了宇文迟,尽量地使自己面部表情变得柔和。
只是,楚泠没有想到的是,她在冰冷的地面上跪了许久,冻的膝盖发疼也没能听见宇文迟让她起身。
冬日里的风本就动人,不出一小会时间楚泠就支持不住了,身子摇摇欲坠。
就在这时,她也听见了宇文迟冰冷彻骨的嗓音,“怎么,你既有那歹毒心肠,却是连这一时半会都捱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