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窈窈想想也是,要是她打人了,送镯子,送礼的人该是她了。
那是为何
还有他脖子上的红痕是哪里来的昨天他出门前,并没有啊
而且这个位置暧昧,不像人打得,倒像是用指甲划开的,那必是留了长指甲,难道是
有人给他送姑娘了
不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孟纾丞忍了忍,屈指敲敲书案“不用想了,是你划的。”
卫窈窈觉得他没有必要骗自己,但她就是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要以什么姿势,才能划到他的后颈啊
卫窈窈苦恼地说“我可能失忆更严重了,你就主动告诉我吧”
她刚说完,孟纾丞脸色就沉了。
卫窈窈心一紧,想了想,债多不压身,反正她忘记的事情太多了,再多一两件也无妨“你要是不想说也没有关系。”
卫窈窈摆出乖巧的姿态。
由他告诉她和她自己想起,怎么会一样呢
孟纾丞心中叹息,低垂眸光,笑了一下,慢慢说道“不着急,好好想。”
说罢,他便起身,从书案后绕出去,离开了。
卫窈窈看着他背影,心里竟生出了一丝愧疚。
愧疚她有些迷茫,又有些委屈,撅了撅嘴巴,看着手腕上的镯子,一点都不开心。
陈嬷嬷端着手擀面进来,放到圆桌上。
卫窈窈揉揉空荡荡的肚子,觉得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先填饱肚子。
卫窈窈用膳没有那么多忌讳,她吃了半饱,才腾出功夫,握着筷子问陈嬷嬷,昨晚她拿走酒壶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撒泼耍酒疯吧”
陈嬷嬷正色道“我昨晚取走酒壶后,便在舱门外听用。”
“那只有我和他在舱里你可有听见什么”
“是,不曾,之后两刻钟内舱里发生的任何事,我都不知晓。”陈嬷嬷说。
卫窈窈脑袋都大了,回想孟纾丞失望的背影,仿佛她是什么薄情寡义,背信弃义,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卫窈窈不解,忽而身形一僵,如梦呓般喃喃道“我不会做了那种事情吧”
江阴码头
梁实满站在甲板上,望着岸边的人海,忍不住对陈宁柏说“卫祎也不知道有没有来接我们”
他自问自答“她气性大,我们一走就是半年,她肯定还生着气。”
卫祎能因为他和同窗去应天玩,忘了给她带胭脂,气他十天。
梁实满和陈宁柏到了淮安府码头,立刻就找腿力快马送信回了江阴,他们则是带着行李从码头换了船走水路回去。
陈宁柏思忖着说“上回在济宁我们意外帮了官府的忙,他们送的那些谢礼中,有十个金锭,到时候”
不用提醒,梁实满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的话,接着悠悠地说“到时候就把金锭送给卫祎。”
“有那金锭,再加上我们带回来的一些东西,她总该消气了吧”
陈宁柏想了想,点点头。
“应该吧”
船舶靠岸,两人回舱拿了行李,跟着人群下了船。
他们落在后面,下船时岸上前来接人的人已经少了很多,梁实满个子高,仔细巡视,定睛一看,卫家的马车就停在一家茶肆门口。
“你说卫祎会不会躲在马车里”梁实满问陈宁柏,“要不然,我们赌一赌”
陈宁柏不想理他“快回去吧,没有看到红玉,祎姐儿应该在家。”
梁实满哼了一声“不过宋鹤元不会也没来吧”
陈宁柏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卫家的马车上除了马夫,只有梁实满的小厮栗子,和他的小厮豆子,他们随着书院老师外出游学是不能带侍仆的,两个小厮便留在了家中。
坐在车辕上张望着脑袋的栗子,突然起身站起来,朝他们看来,盯着他们看了好几眼,确认就是他们之后才跳下马车,拉了一下靠在旁边的豆子,两人一起跑过来。
他们气喘吁吁的在二人面前站定,看着梁实满和陈宁柏,没接行李,一句话都没有说,突然就开始抹眼泪。
两个人一个哭得比一个惨。
梁实满心酸不已,只以为是想念他们了,难得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少年爱面子,见周围路人都朝他们看来,红着脸低声呵斥道“哭什么”
栗子和豆子也想起了正事,相视一眼,突然跪下,异口同声地哭着说“小姐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