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优优提出想检查袁必胜的身体。
白涟将袁必胜扶起,除去身上的外批,又扶他趴在床上。
杜优优见他已经趴好了,对白涟点点头便开始在袁必胜身上摸索起来。
白涟眉头轻皱的在一旁看着,眼神里透着一丝殷切,但是多年来的失望很快又提醒她:不要抱太高的期待。
杜优优从上到下的将袁必胜的骨骼、经脉检查了一番,抬头对白涟道:“好,可以将袁前辈扶起来了。白姨,我心里有了些想法。不过,我还想看看以前袁前辈用过的方子,看看有没有思路跟我一样的大夫。如果有,那就说明我想这个套路不对,我得再想想。”
白涟已经将袁必胜扶起来穿好外批,温声道:“好,你稍等。”
她走向房间一角的一个柜子,袁必胜坐在床上,大概是想坐回轮椅上,便身手去够轮椅。
杜优优忙过去扶他,他却道了句“不用”便熟练的把自己挪到了轮椅上。
杜优优只得回头去看白涟,却见她从一个文件夹里拿出了一叠纸。
白涟把那叠纸递给杜优优道:“看过很多名老中医,零号里的医生也看过。”
杜优优拿过白涟手中的方子翻查了一阵,抬头问道:“我这里有一种药,可能会管用,但并不是百分百管用,且有一定的风险,不知道袁前辈是否愿意一试?”
白涟道:“什么风险?”
杜优优看着她道:“死的风险。”
白涟脸色一变,这是什么意思?老袁虽然不良于行,可是身体强健,还有几十年好活,怎么能冒这种风险?
她刚想拒绝,杜优优又接着道:“两位前辈不必紧张,这个死亡的风险是极低的。怎么说呢?
……我的药方里含有一味毒药,如果超过一定剂量就会致人于死。当然在我配药的时候,我会控制它的用量。
不过世事无绝对,万一袁前辈您对这味药特别的敏感,常人可以承受的剂量,到了您身上却引起极大的反应,这种情况也是存在的。
所以我说,有死亡的风险,虽然概率极低。
但是,只要袁前辈对此药不过敏,我有九成把握可以让袁前辈行走自如,甚至跑跳如常。
是否愿意冒险一试,全由两位前辈自行定夺。”
她这番话说的白涟心思混乱起来,十几年了,中医也好西医也罢,没有任何一个医生敢说自己有多少把握可以治愈袁必胜。
如今终于看见了一线希望,可是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却又说有着极大的风险。
没错,死亡这种风险,外人看着概率极低的,当事人却会觉得自己极可能就是那低概率中的一个。
杜优优要是有个四五十岁,可能白涟还放心点,偏偏她又如此年轻,让白涟很难放心她所说的把控剂量。
万一没控制好呢?人都死了,找谁说去?
白涟还没斟酌出个所以然来,就听的耳畔响起一声“好,我就试试吧。”
白涟惊讶的看向丈夫,忍不住出声:“老袁,万一,万一……”
袁必胜抬头看着妻子,坚定的说:“这么多年了,我想试试。”
是啊,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