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业说走就走,让留在伯府门前的萧母又是气恼又是担心,却也舍不得不去管他,见身边一群还傻乎乎站着,她没好气地冲身边话,“还不跟上去要是世出了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她一面说,一面在心里咒骂着顾家母女。
真是倒了八辈的霉,本以为走了就和他们没关系了,没到这就跟附骨之疽似的,怎么甩甩不掉。
现在不见也要找阿业话。
偏偏阿业也是个傻的,这种时候别跑还不及,他还要跟着去帮忙,落不到好不说,保不准回头还要被那个疯女指责。
她满面怒容,厮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她霉头,讷讷应了一声后便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朝萧业离开的方向跑去。还是景兰理智,与身边的丫鬟说了一声,让她立刻去找周安,这事说与他听,让他即刻去找世。
“世”才出朱雀巷,萧业便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循声看去,便见雪芽气喘吁吁朝他跑,萧业并不清楚雪芽已被赶出顾家了,见她这般情形,不由皱眉,“你这是怎么了”又她,“顾情呢”
雪芽听到这话却立刻红了,“她,她被方二少抓走了”
萧业神情微变,握着缰绳的手一紧,声音也沉了下去,“方淮叶他汴京了”
雪芽拼命点头,哭着说,“世,您快去救,再晚些,只怕得出事”
萧业从前和方淮叶打过交道,自然知晓这是个什么,连亲生父亲以说囚禁就囚禁,自己的嫂嫂也敢染指,这样不顾亲情伦理的,顾情若真的落到他手中怕是凶多吉少。
“你知道他在哪”他雪芽。
雪芽连忙报了个地址。
先前她从那间宅出的时候特地了,又做了标志,为得就是怕找不到回去的路。
萧业听完,刚策马过去,马蹄才往前迈出一步,他又立刻勒紧缰绳,他低头,再次朝雪芽看去。
“怎,怎么了”
他中的冷淡和审视让雪芽莫名变得有些慌张起,她颤声,尚且还未觉不对。
萧业居高临下她,“你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刚才顾情见我的时候,你不在她身边,那个时候你在哪”
他接二连三的质让雪芽变了脸,“我”她张口解释,却一句话说不出,尤其顶着萧业那双审视的目光,更是脊背寒,脚步一步步往后退去,雪芽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自己好像选错了的觉。
或许她去找夫会好些。
不过很快,那股威压和审视就被萧业收了回去。
萧业没再看她,而是目视前方,这一瞬间,他的脑中闪过无数念头,也许根本没有方淮叶,也许这又是顾情的一次计谋如果真的是方淮叶带走了顾情呢萧业的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最终,他长长叹了口气,他没办法坐视不管,今日换作任何一个,他知道后也不能不管,握着缰绳的手收紧,萧业犹豫的目光也终于变得坚定起。
不管如何,还是先去看看。
这毕竟是一条命,虽然以他对方淮叶的了解,他不能杀了顾情,但
他拧眉。
到当初在临安看到的情形,还是轻轻踢了下马肚,朝雪芽指的方向而去。
而此时的顾宅。
“不见了,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的”顾宅花厅中,王老夫坐在位,底下两排椅,左边坐着兰因和齐豫白,而另一边坐着王氏,这会正是王老夫在王氏。
她原本已回房准备歇下了,忽然有过传话,说是夫了。
此时见她面上模样,王老夫心下一转,大致也就明白了,她沉下眉,声音也低了下去,“萧家那边派去找过了”
当着兰因和齐豫白的面被王老夫这样询,王氏面上是有些难堪的,但也无法替顾情辩驳,她仍低着头,哑声答道“去过了,说是见过,只是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
果然
王老夫怫然大怒,声音忍不住拔高,“我当初怎么和你说的你”
“老夫,这次真的和夫没有关系。”苏妈妈看了情绪低迷的王氏,忍不住替她说话,“这几日二姐每日待在家里,也没再说起萧世的事,我们以为她改变心了,这次是花灯节,她说从未见过汴京城的花灯节,又怕以后看不到了,夫这才同,而且夫还让不少跟着,只是没到”
没到顾情胆这么大,一伙骗得团团转。
王老夫沉默。
王氏如今的脾性是真的变了不少,若是从前她被王老夫这般训斥,只怕当场就要甩脸走了,这会竟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只说,“我现在就是怕她不是自己躲起,今日街上多,她身边又没有别,要真是被什么有歹心的碰上,要是为钱也就算了,要是”
她十指紧攥,脸色也跟着变了。
王老夫也知道事态紧急,再不高兴再生气也得先找到,她转头看向齐豫白,正请帮忙,便听他说,“进之前,我下属禀过一件事。”
王老夫一愣,“什么”
王氏也朝他看去。
齐豫白说,“方淮叶进京了。”
几乎是这句话才落下,王氏就骤然变了脸,她起身,因为动作太急,带倒了一旁高几上的茶盏,茶水流了一地,她惊,“你说什么”
齐豫白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起身同王老夫说道“先前进的时候,我已派去跟城防营的陆将军传话,您别担心,我这会出去看看。”
他神情从容,言语平和。
原本屋中紧张的气氛因他而再次变得松缓下,王老夫才高悬的心也稍稍落下一些,她看着齐豫白激道“辛苦你了。”
“无事。”
齐豫白摇头,又朝兰因看了一,并未说什么。
正打算往外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王氏的声音,“我和你一道去”
“你去做什么”
王老夫没好气道“你别给家添麻烦,这事豫儿会去处理的。”
若是别也就算了,偏偏那是方淮叶,王氏怎么能放心她态度坚决,王老夫再生气也无法,正说什么,便听兰因与她说道“您在家歇息,我陪她一道去。”
兰因的开口让屋中除了齐豫白之外的一众有些惊讶,王氏更是面露震惊。
兰因却谁也没看,只是吩咐停云等,“你们扶外祖母去歇息。”说着,她便走到齐豫白身边,也未理会王氏等。
“走吧。”
她和齐豫白说。
齐豫白轻轻嗯了一声。
两并肩往外走去,王氏却像是还处于极大的震惊中,直到被苏妈妈提醒了一声才回过神,她连忙跟着两的步一道往外走,看着兰因的背影,心中又升起一片酸涩和自责,中也一点点漾起了水。
她抬手抹了抹泪,快步跟出去。
走到外面,见兰因正要上马车,她握着帕,心翼翼与说道“因因,你跟我们一道坐吧。”
苏妈妈也跟着说,“是啊,大姐,咱们一道坐也方便些。”
兰因却说,“不用,回不方便。”
她说完也未理会两,挑了车帘径直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