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到底是谁在说谎?(1 / 2)

上了马车,江水寒撩起帘子回头看了一眼,又重重放下。

“清明休假七日,我没几天便要回太舍了。可是此人来路不明,不知有什么目的,我实在放心不下。我让段静远替我向山长告假,这段时间,就在家里好好陪着你。”

哥哥在家看着,那她岂不是更难出门了

江采霜忙不迭拒绝,“不用不用,哪能因为我的事耽误大哥的学业。”

“我在家里读书也是一样的。”

“在太舍有那么多同窗夫子,要是有什么疑惑的地方,随时都能向他们请教。还是在太舍好,有助于课业进步。哥哥,你就放心去读书吧,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跟那个人见面了。”

“当真”

“当真千真万确”

见江水寒半信半疑,江采霜继续劝道“哥哥你想啊,你可不能不读书,不然你就会像我一样,连首诗都背不出来,玩飞花令都玩不过别人。”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江水寒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告假在家,正好能教你读书背文章。”

江采霜“”

说了一路,江采霜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终于劝说哥哥打消告假的想法。

本以为回到家就解脱了,没想到迎接她的是家人的轮流教育。

娘亲听江水寒说了今日的事,心里一阵后怕,脸色大变,“霜儿,外面的男人说的花言巧语可不能信。你有什么心里话都可以跟娘亲说,娘一定满足你,千万别听旁人的甜言蜜语。”

“是啊妹妹,你可别看那个小白脸长得好看,就对他言听计从。俗话说人不可貌相,谁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江水寒劝道。

就连江采薇也说“妹妹,听娘亲和大哥的。你连他姓什么,做什么行当,家住何处都不知道,又怎能轻易信他”

家人的叮嘱密不透风,江采霜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只能扮乖巧不断保证“我以后就在家里,跟采青姐姐绣花,再也不乱出门了,出门也会跟你们说的。”

宁玉霞这才觉得心落回了肚子里。

她就这么两个宝贝女儿,本就因为小女儿身子不好,长期母女分离,对她多有亏欠。要是因为他们的疏忽,让女儿被贼人骗去,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宁玉霞一出门,就吩咐在江采霜的院子外面多加了一倍的下人,还派了侍卫守在外面的几处街角,一旦看到可疑之人,立马将其抓住,好生盘问。

同时她也去了趟二房,跟妯娌说,多让采青过来陪陪妹妹。

“我这做长辈的,心里着急,又不敢使太大劲,怕反而惹得霜儿逆反。她跟采青两个年纪相仿,能玩到一块去,有采青多陪陪霜儿,我也能放心些。”

“大嫂你真是费心了,你放心,我回头就让采青多带霜儿出去散散心。”

“麻烦采青丫头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以前这丫头在府上只能自己闹腾,采薇又是个性子沉稳持重的,不会跟她一起闹。正好霜儿从江南回来,采青也多了个玩伴,最近我看着她都开朗了不少呢。”

另一边,江采霜在屋里跟姐姐江采薇说话。

没说多久,她便揉眼睛假装困了,“采薇姐姐,我想睡了。”

江采薇看出她是装的,笑了笑并没有拆穿。她用帕子拭去指尖的灰,将一小碟刚剥好的瓜子放在她床头。

“你好生休息,若是觉得待着无趣,便到我院子里坐坐。哪天叫上采青,我们一同去勾栏听曲儿。”

“好。”

江采薇路过书架,“我听娘说给你买了许多志怪话本,我能不能借两本书看看”

“姐姐想看哪本,随便拿就是了。”

江采薇离开后,江采霜早早地便更衣上床,假装自己要睡了。

等院子里的人放松警惕,趁着天色昏黑,江采霜偷偷翻墙出了府。

她一出门,就看到墙根下面多了几个人守着。

不过她自然有办法避开这些人,悄悄前往醉香坊。

白天跟谨安弄明白了案发现场的秘密,如今案子的嫌疑直指香佩姐姐。江采霜放心不下,还是决定再探醉香坊。

定北王府。

“主子,按照您的吩咐,我和梁武领着人挨个盘问口供,查问谁与香佩走得最近。可奇怪的是,那些姑娘们口供五花八门,没有一个对得上的。”林越正等着禀报案情,见燕安谨回来,便立刻迎了上去。

他和梁武陪在主子身边断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一般来说口供对不上,就意味着其中有人撒谎。

可几十个人,口供全都对不上,到底是谁在说谎

梁武同样一头雾水,“真是奇了怪了,有人说跟香佩走得最近的是香这个,有人说跟香佩走得最近的是香那个。她们的名字差不多,我一个没记住,全记在纸上了,您看。”

他递上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记满了名字。

“偏偏这些姑娘都说得斩钉截铁,不带一丝犹豫。都说跟香佩走得最近的姑娘,就是自己说的这个人。”

“真是邪门。上回盘问香墨的事,这些人口径出奇的一致。这回盘问这件事,又各有各的说法。”

燕安谨接过名单,大致扫了一眼,“我让你们查的死因,可查到了”

“醉香坊近几年去世,籍贯在江南的姑娘也不少。我们查到了几个人的死因,但是大多数都没查出来。”林越面露惭愧,“我们也盘问了鸨母的妹妹,可她以前不是管这个的,对这些姑娘们没什么了解,一句有用的都没问出来。”

“鸨母还未醒”

“没有,大夫说还要一阵子才能醒过来。”

燕安谨沉吟片刻,想到马兴凡对年幼女子的喜好,便吩咐他们去查一个名单上并没有提到的人。

林越和梁武对视一眼,“属下这就去醉香坊打问。”

可燕安谨却道“这次不需口供,你们去查醉香坊天元六年的账目,尤其是她去世前后的账目。”

名册上粗记了这些姑娘的亡故时间,只要按照这个时间去查对应的账目,想必便能查出端倪。

两人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领命而去。

等他们退下,一直候在廊下的凌子淇才拱手走上前,忐忑地问道“前夜槐街发生一起凶杀案,下官看到了悬镜司的人出入,所以特来问问殿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燕安谨勾唇轻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这起案子归属凌大人掌管,我正想问问凌大人,是否有什么进展了”

凌子淇紧张地咽了咽喉咙,试探着开口“下官已派人询问马府的街坊四邻,暂且没得到有用的信息。”

凌子淇从长随手里拿来一个长形的木盒,上面交叉贴着官府的封条,“这是槐街案的卷宗,下官自己手里还有一份。”

他这次亲自过来,就是来送卷宗的。

悬镜司的人去了案发现场,凌子淇猜测是世子殿下的意思,自然要主动把案件相关的卷宗送来。

王府侍卫上前,将木盒接过。

“下官觉得,槐街的案子与发生在歪柳巷的案子,并非同一凶手所为。”

燕安谨淡淡道“哦”

“首先是作案手法的不同,其次,柳枝的切口也并不相同,不像是同一器物所致。若是凶手能把人无声无息地变成人干,那就没必要特意转变作案手法,如此一来既麻烦,又容易留下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