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义姐 镜里片 2348 字 4个月前

☆、第 11 章

闻琉将手中的玉白瓷瓶收回袖中,他抬头瞥了一眼跪得瑟瑟发抖的众人,温声说道:「下去吧,别让我姐姐察觉到任何异样。」

「是。」太监总管忙不迭带着这些人下去。

偌大的屋子中瞬间便只剩下一个人,烛火跳动,人影慢慢拉长,雕花木窗关得严实,密不透风。闻琉的眼眸倒映出明明灭灭的烛光,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在寂静的环境下发出几声轻轻的异响。

闻琉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紧闭的镂空雕花窗,静静地靠在一侧。衣襟没有系牢,露出截宽厚的胸膛,上面有些冒红的抓痕。他眺望远方,深黑的眼眸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了解宴卿卿,比谁都了解。

她绝不会跟他说这件事,她会把这种事藏得紧紧的,不告诉任何一个人。或许她会觉得难堪,甚至以后还会避开自己,可如果自己有事去找她,她却会忍下这份难堪来帮自己。

宴卿卿一直都是个好姐姐,即使他是个不得宠的皇子,她待自己和待太子也没什么差别。甚至因为他较为年幼,她还数次关照自己。

在宴家待的那几年,几乎可以算得上闻琉从小到大最快乐的事。如果宴卿卿和江沐没有婚约,亦或者是江沐没有等宴卿卿的孝期先行与他人成婚……

他淡淡的笑了笑,君子如玉。手指微微蜷起,掌中仿若抚摸着她的细腰,光滑柔嫩,肤如玉脂。她趴在自己肩上,浑身颤抖,暧昧喘息的轻泣声似乎还在他耳畔回响。

那又有什么关系?闻琉想,他的性子从小就是怪异。明明是个可怜儿的身份,内里却见不得宫侍碰他的东西,别人碰了宁愿毁了也不会再拿回来。

可那是自小待自己最好的义姐,不是件普通而又随便的物件。她本该是被人轻轻捧在手心,慢慢放入心脏的。

他会一步一步的,慢慢来。

……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是蒙蒙未亮,不知名的鸟儿便在枝头鸣叫,几个太监拿着竹竿往上胡乱捅了捅,没敢弄太大声,受到惊扰的鸟儿齐齐飞走。

日头已经发烫,宴卿卿这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揉了揉额头,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心下一惊,立即扶着床沿朝外叫了声来人。

带头的大宫女推开门,领人进来,她们手里端着盥洗盘,里面盛着温热的水,向她行了个礼。

这大宫女是个伶俐人,叫槲栎,宫里面新派过来的。没等宴卿卿发问,她就先一步恭顺解释道:「相然姑娘说您不喜欢别人擅自做主进房服侍,奴婢们就在门外候着了。」

昨夜睡得不晚,起得倒是挺冲,也是被那个梦惊到不轻。宴卿卿看了槲栎一眼,静声问道:「相然病好了?」

「还没有,」槲栎摇头,恭敬地回道,「不过看起来倒是比昨天要好多了。」

宴卿卿垂眸应了一声,微微招手,像是没力气,宫女们走过来替她更衣。

不是她还没睡醒,实在是累得抬不起手。也不知那刘二小姐下的药到底是什么来头,直折腾得人如同经历真正的欢爱,浑身酸软,连窍细的指尖都隐隐做疼,更不用说承受孟浪的身体。

先前不敢找大夫问,现在却真得找个好的来问问,宴卿卿叹口气,要是每日都来一回,这身子冲早得坏。

她是个会安慰自己的,凡事皆会劝自己不要太较真,也无须太过放在心上。若换做寻常女子,接连失去父兄就已经能将人击垮,更别说未婚夫婿还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哪还能像她一样,孤身撑起宴府。面容美艳,身段姣好还能不落人口舌。

实木制的妆奁半大不小,刻着含苞待放的木兰花样。鎏金的叶片微微展开,脉络清晰可见,似见其中精致的细纹。以勾莲纹雕着两侧,凹凸不平却又光滑细腻,栩栩如生,仿若真能透出淡淡的暗香。

大宫女槲栎从中挑出支双叶珍珠白玉簪,多瞄了两眼。即使她在宫中伺候过妃子,见识多广,也不得不道一声,玉质这么通透的簪子,着实十分少见,也不知道宴小姐哪得到的。

宫里混得好的,大多都是人精,更别说是被派来伺候宴卿卿。槲栎没有多问来历,做下人的,最好不要过问主子的东西,毕竟身份有别,摆在那里。

她恭顺说道:「小姐可要带这支……小姐?宴小姐?」

宴卿卿倏地一怔,回过神来。

额上的花钿粉嫩,更称得人漂亮了几分。杏红色齐胸襦裙被撑得鼓鼓的,连个女人看了都受不了。只是可惜了,晖朝人并不太喜欢她这种类型。

不过女子都是爱打扮的,宴卿卿也不可能为了别人蓬头垢面。

「怎么了?」

槲栎如同什么都没发觉,继续恭敬地说道:「您要带这支簪子吗?」

宴卿卿看着她手上的白玉簪,顿了会,最后摇头道:「不需要,换支普通的。」

宴卿卿当初收下,是碍於闻琉宫中没妃子,怕有心人议论。等他走后,她犹豫片刻,递给了相然,让她放库房存好。

相然可能是觉得太可惜,就放进了她的妆奁中。

昨日才梦见与闻琉行了那种事,现在又看见他送的东西,犹如碰上真人般,宴卿卿也是说不出的尴尬。

宴卿卿按了按自己的腿,实在是酸软,宫女扶着她站起来。宴卿卿行走时有些许摇晃,身子的违和感太强,现在都不太合得了腿。可比起第一次做那事的时候,却又不太一样。

「皇上昨天来这边了吗?」她突然问出口。

槲栎怔愣片刻,「宴小姐是有事想要找皇上吗?他天天处理朝中政务,应该是没时间过来的。要是过来,云山早就布满了侍卫,不可能还像现在这般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