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义姐 镜里片 2348 字 4个月前

「……是我想多了。」宴卿卿摇摇头,「差人去请个医女过来给相然看看。」

槲栎行礼:「是。」

闻琉自登基以来,宵衣旰食,勤勉无比,谁见了都夸一声,连李太傅这种极其严肃的人都对他缓和脸色,哪里有时间跑这里?

宴卿卿叹口气,只觉事情难办。要是换做别的梦,她或许能忍忍,假装没发生,反正谁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即使是这个荒谬的梦,要是没什么影响没个大碍的,她也可以忍下去。可梦太真实了,身子永远都有那种感觉。

怕是不久之后,身子骨会敏感得受不了。

云山是有医女的。这里僻静,又比山下要寒冷几分,工匠宫人难免会染上寒气得些病。虽比不过宫中御医,但治个小病绰绰有余。

相然染了风寒,并不严重,睡一觉已经好了很多。

医女收起诊治的工具,对相然细细交代几句,让她睡下。开了个药方给宫女,让她拿下去熬药,槲栎挑开素色帷幔,领着她从内室走出来。

「宴小姐,」医女行礼,「您的丫鬟没有大碍,好好休息个把天就行了,已经让她睡下了。」

宴卿卿点头,对槲栎说:「你们先下去,我有事情想问这姑娘。」

宫女都不是多嘴的,应声下去。

室内只剩下宴卿卿和这医女。

手臂搭在圆木漆红桌上,窍长的手指不自觉的轻动,宴卿卿问道:「姑娘可知道有什么药会一直让人做梦?就如……心在梦境,身子却像经历了同等事的药?」

医女恭顺回道:「奴婢虽见识短浅,但也看过许多医书,这种药倒是没见提过,莫不是指让人入梦的熏香?这倒是常见了,加的香料过多容易陷入沉睡,第二天起来身子便如同重物碾压般,起都不想起。」

「若不是熏香,那还有别的吗?」

宴卿卿不怎么喜欢在屋内燃香,闻琉赐的九孔錾金铜香炉还在库房里放得好好的。倒是相然平日会给宴卿卿的衣物熏些淡香,但那点香用了好几年也没出事,也不太可能与此相关。

医女稍稍冲疑,「或许是有的,只是奴婢才疏学浅,不太了解。」

宴卿卿又问:「若不是晖朝的药,你可有研究?」

「不是我朝的药?」医女摇头,「这奴婢就真不知道了。」

也是,云山的小医女,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宫中的御医或许都不知道,宴卿卿轻轻挥手让医女下去,否则以闻琉那纯善性子,早就来给她解释了。

她心想难道以后都要熬夜不睡了?这也是做不到的。

「宴小姐要是被噩梦所困,奴婢这倒是有副安神的方子。」医女恭敬地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平日里不要想那么多,可能就没事了。」

「不用了。」安神药对她没用,「下去吧。」

医女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宴卿卿的注意力没在她身上,她也只能退下去。

槲栎走了进来,见宴卿卿微微皱着眉,於是问道:「小姐是担心相然姑娘吗?」

宴卿卿摇头说:「医女说她没事。相然睡下了,我们先出去。今日先去圃园看看花样,挑个时间画点东西。」

顺便去静静心,宴卿卿想,或许是自己总是想着这事情,晚上才会时时做这种怪梦。还不如放宽些眼界,挑些安静的地方。

心中是这么想,她也没闲下,派了几个人下山问问是不是有药。

事情就是那么巧,最近京城外时常有蒙古国人出现,其中虽有不少打着经商游玩名义的探子,但也真有想要来讨生活的,只是到了太阳落山时间,便有小厮赶了回来。

派出去的心腹小厮那时累了吃茶,凑巧遇上蒙古国大夫,多问了几句。那大夫也是心性旷达人,和那小厮投缘,又加上那种药不算秘药,也就没隐瞒,告诉了他。

「那外邦人说您这描述像他们国家里的一种药,没有固定的名字。他称之为轮定安,本是用来给骁勇善战的男子准备的,让人在战场涌血性。一场战争过后,药性大部分就没了。

不过女子就半点碰不得了,一碰就会出现您描述的那种状况,药效也因人而异,据说他们国有位公主想要偷上战场,用了这药后在床上躺了半年,就是因为经常都梦见自己上了战场杀敌,第二天一大早便筋骨酸软,难以动弹。」

宴卿卿手一抖,端着的茶杯落在地上,溅湿了她的湖色缎绣裙摆,其上绣着的绿竹愈发显色。

这公主虽是情形不同,但较起内与,却是如出一辙。

小厮跪在地上,抬头望了眼,疑惑道:「小姐?」

「没事。」宴卿卿淡淡地说,「他说的是真是假?」

「应当不假。」

「可有……解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