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义姐 镜里片 3749 字 4个月前

☆、第 31 章

天子山是一座奇峰,起初有碑名,为天字山,后经风雨侵蚀,天字山变成了天子山,名字也就流传开来。弃渑州选此处,除了距离之外,也有其名字的原因。天子山的山路较为险峻,平常人难登上。

不过晖朝已经来过那么多帝王,自然修有上山道路。

等闻琉他们到了之后,天上这才开始稀稀疏疏地下起了飘扬小雪,幸而不大,倒也没人说些别的闲话。

天子山的官员都也个个忙碌起来了。

阁楼里的地暖早已经烧起来,小巧精致的火炉也率先摆好,案几上有枝条修长的文竹盆景,雅致清幽。

闻琉是首次过来,他虽是如玉的君子之姿,待人也温和有礼,与他父亲的性子严厉不同,但那些官员也不敢轻慢,一一与他细说明天该做之事。他坐在紫檀木宝座上,底下跪了一群人。

门没关紧,凉风不时吹进去。闻琉做了帝王之后,脸上也有了威严,着玄色圆领袍,腰间佩品相极佳的白玉组佩,靴子干净整洁。

宫中虽已有官员与他说过该注意的有什么事,但他在这也听得认真,看得出来他极为注重此事。

宴卿卿也不好去打扰他,只是在门外吩咐跟随来的太监道:「今日天凉,又下了些小雪,记得晚上好好照看皇上。」

闻琉素来不注重自己,真忙起来不管从白天黑夜。

这陈太监是个脑子灵活的人,是张总管的干儿子。

张总管挑着他过来伺候,自然也是看重他的机灵。

他虽不知道闻琉与宴卿卿发生过什么,但也知道皇上最敬重这位宴家的姐姐,怕是公主都比不上。

他恭顺地说:「宴小姐放心,奴才知道的。」

宴卿卿微微颔首,说自己先走了,让他待会禀报一句就行。

她抬手拢了拢自己的衣服,窍细修长的玉指系紧素色大氅,脸色白皙,却也透着红润。眉眼之间十分艳丽,初雪之中,恍若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凉风吹散了胸中闷热,她心情也轻快几分。

宴卿卿想到刚才殿中所见,闻琉正襟危坐地听官员说冬祭之事,又想起他幼时模样,突然摇摇头,淡淡笑了笑。

闻琉以前是小小一个,什么都不会,遇事只会找卿姐姐,如今这般沉稳镇定,宴卿卿隐隐有了自家孩子终於长大了的感觉。

相然问:「小姐可是直接回去?」

「回去吧。」宴卿卿笑着说 ,「本来还以为皇上会有些紧张,故而想来说说。不过现在看来,他倒是处理得极好。」

「若是皇上知道您这么夸他,他一定是十分高兴的。」槲栎在一旁笑道:「他最敬重您了。」

她话刚落,对面就走来了几个太监和宫女。

这几个宫女手上都捧着个玉瓷瓶,插着紫白玉蝶梅,宴卿卿不由一愣。

那领头太监以前是见过宴卿卿,带着人行礼道:「见过宴小姐。」

「见过宴小姐。」后面的太监宫女道。

宴卿卿上下看了几眼那些捧着梅花的宫女,见她们姿容出色,貌美不似不一般人,也立马猜到了她们是来做什么。

她又笑了笑,「起来吧,别伤了身子,明日要是病了就不好了。」

「谢宴小姐。」那领头太监也让那几个宫女起来,随后又对宴卿卿说,「洗天池那边催着让带人过去,那奴才就先行告退。」

宴卿卿点头说:「下去吧。」

等这群人走后,相然才开口:「几年没跟小姐过来,倒忘了这件事。这些宫女姿色上乘,皇上也是有艳福了。」

宴卿卿微微一笑,颇为无奈地道:「以前虽然不说,但心中一直把他当小孩子,明天就该变变想法了。」

而槲栎却是不懂她们两个在打什么谜语了。

她斟酌问道:「她们虽为宫女穿着,但看着没有半点宫女样,个个娇弱,洗天池又是陛下三天后祭礼所用,莫不是……」

她虽没来过冬祭,但也打听了不少事情,冬祭三叩代九叩,折梅植树,寓意来年安康,风调雨顺,可艳福什么的,倒没听人提起过。

宴卿卿却是只笑不语,她摇头道:「只是个以前留下来的习惯,并无大碍。」

先帝每年来的时候也都会有新的宫女伺候,倒没多大意味,只不过是场放松的鱼水之欢,虽然许多时候都糜烂至极。

宴卿卿不喜此事,但人心总是偏的。

她这做姐姐的,自然希望弟弟多纳妃子,小皇子和公主也多些。

宴卿卿和闻琉是有过荒唐,但两人皆是无意,闻琉对这种事也不扭捏,动作行为落落大方,连带着宴卿卿也释怀不少。

晚上梦境再淋漓瘫软,说到底却也是梦,宴卿卿还没迷乱到分不清。

她也知道闻琉不迷恋女色,不过这种事对晖朝男子而言却也正常。便连女子这般,也不会有人多说,只要权势在手。

槲栎还想多问,但见宴卿卿不放心上,也只好把想法藏了起来,心道明日再去找皇上说说此事。

「皇上晚上要做的事多,官员应该都在,今天别去烦他。」宴卿卿又说,「明日才开池,三天后冬祭正式开始,今日就早些休息。」

她也没跑哪去,直接回了自己的阁楼。

说着要早些休息,但宴卿卿熄灯歇息后,却几乎是整夜没睡。

外面的冷风呼啸而过,屋内燃着地暖与炉子,却是暖烘烘。月光皎洁,地上的细细白雪也映出点点光芒。

宴卿卿手撑着床,慢慢靠在松软的枕头上。她眼睛微闭,长如扇的睫毛隐隐颤动,面色潮红,身子就像化成了水一般,在寂静的深夜,身体的空虚感被放到了最大。

她额上有层薄薄的细汗,胸脯饱满鼓胀,上下起伏剧烈,连抹胸都遮不住的春光,着实让人移不开眼。她心底像涌出火球一般,烧了她的整个理智。

束得实在太紧了,她有些难受地想。

宴卿卿缓缓睁眼,将藕荷抹胸系带解开,大口的喘息几声,侧趴在床上。她的手攥紧系带,抹胸已经被身上留下的汗液浸湿。

上面似乎还有抹淡淡的,说不清的香气。

微微弯起的后脊背弧度美艳诱人,蝴蝶艳骨也精致无比。

她想自己或许该吩咐下人煮些清凉汤了。

直至快要天亮,这种燥热的异样才慢慢散去,宴卿卿此时已经快要虚脱无力。幸而屋内暖得如同夏日,窗户也是用厚重的帘布遮挡,否则以她这样折腾,早就又生了次病。

她把夜里脱下的抹胸再系回去,却不敢碰胸前的圆润,窍细的手指随意系了个结,松垮却至少比刚才要舒服了许多。

宴卿卿头发湿了不少,黏腻得有些难受,半黏贴在锁骨上。她轻轻咬了咬唇,总觉得自己这样太过怪异。

闻琉不可能害她,他素来敬重自己,害她於他无益;而宋竹筠死了,也不可能是她那边的人,宴卿卿自己防得很。

一次遭罪可以说不小心,但宴卿卿不可能让此事发生第二次。她又不是那种养在深闺中的女子,自然防得深。

可她素来不会得罪人,又会有谁想她这样?难道真的只是普通燥热?

第二天一大早,闻琉就派人过来让宴卿卿过去用早食。

本以为这飘雪会越下越大,哪知道半夜就停了下来,天空放晴,倒是个不错的好日子。

宴卿卿身子正是不好受,直接让太监回禀说身子不太舒服,想歇息歇息。

太监应是,然后小跑出去。

相然正在摆糕点,听了话后停下手,过来问了句宴卿卿哪里不舒服。

宴卿卿摇头笑了笑,只说冬天一到,自己懒骨头又犯了,不想动。

相然也知道自家小姐有这个坏毛病,没多怀疑,继续放好桌上的糕点,问道:「小姐今早怎么又出了那么多汗?做噩梦了?」

「无事。」宴卿卿说,「屋子里太暖了。」

没过多久,外面就响起几声皇上圣安。

宴卿卿一愣,连忙起身跪下相迎。

闻琉走进来,微微皱眉。

他一句话不说,扶起宴卿卿,仔细看了她几眼,随后才松了口气。

「义姐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不去用早食?」闻琉问她。

宴卿卿笑了笑,「没事,懒性子犯了。」

闻琉皱眉让她回去坐下,他顺手给她把了脉。

他说:「姐姐体内火气太盛,这几天应该吃些清热的东西。」

「已经吩咐下去了。陛下还是先回去吧,今天的事多着呢。」宴卿卿无奈,她倒没想到闻琉会突然过来,只能说道,「要是今日完不成,又得往后推。」

「……那朕就先回去了。」闻琉起身,「今天的事确实不少。」

他急急过来,又匆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