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劝道:“今时不同往日。张让、赵忠等称十常侍,多有逼迫。曹节亦渐孤立无援。此去,当不计前嫌,联手对外。”
“太后所言极是。”程璜幡然醒悟:“老奴告退。”
“老大人慢走。”
出寝宫,下云台。
程璜,当真诚惶诚恐。
半途忽醒悟。这便假装垂头丧气,气喘吁吁。艰难踱步,走下平地。
老态龙锺,垂垂将死。踉踉跄跄,向停在宫门外的马车而去。
直到被扶上马车,驶出宫外。一路暗中监视的小黄门,这才如鸟兽散。各自回去,添油加醋,细细禀报不提。
隔日,程夫人又被老父唤回。
“阿父唤我何事?”
“确有一事,要你去办。且附耳过来。”
“何事如此隐秘。”程夫人不疑有他,这便近身细听。
“何故如此?”细听养父说完,程夫人不由皱眉。
“事关你我生死,程家十年富贵。定要细细查验。”程璜叮嘱道:“兹事体大,切莫走漏风声。”
“女儿醒得。”程夫人此时方知,事关重大。
“速去速回。”程璜掷地有声。
程夫人不敢耽搁,这便回宫。
蓟国都,王宫正殿。
九九重阳刚过。蓟国上下,君臣一心,其乐融融。
所谓“四季朝服”,便是指春夏秋冬。重阳这天,王太妃与王妃赏赐群臣冬季朝服,今日大朝会,新衣换旧服,气象亦随之一新。
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然诸如楼桑令乐隐、郦城令郭芝等,为官日久之蓟国宿吏,四季朝服积攒甚多。常新旧混搭,引百官艳羡。
尤其是初代朝服,越发显得珍贵无比。
故穿戴初代朝服者,尤显身份持重。
楼桑乃蓟王起家之地,说富可敌国,亦不为过。楼桑令乐隐,位列千石俸首。王太妃亦称“乐公”,可见一斑。
蓟国增封三县的消息,洛阳已快马传回。右国相耿雍,当堂宣布。百官皆大欢喜。
“并九县,可称大国矣。”乐隐起身奏贺。
“乐公所言极是。”蓟都尹娄圭亦奏:“三县之地,广袤千里。高阳城坚墙厚,可为蓟南大城。新北扼诸水上游,战略要冲。文安下有大泽,极利屯田。三县并入,可补足蓟国‘东西长而南北窄’之战略纵深。与国,大有裨益。”
“不愧是我蓟都尹。 ”乐隐欣然叹道。
百官纷纷点头。蓟国六谋主虽皆不在国中。还有娄圭、锺繇、北海一龙、二崔、颍川五杰等,足智多谋,可并称“智囊”。
且幕府将校,亦远征在外。蓟国仍有双壁领六校,足可拱卫。若再算上西域都护府,蓟王麾下竟有三套班底。
可称国力鼎盛否?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今汉气数已尽。天将变,何人能三兴大汉,为我蓟王。
“黄巾既灭,朝庭敕令冀州六国主,归国就食。请王太妃、王妃定夺。”左国相崔钧起身奏报。
“六国与我,同气连枝。黄巾虽灭,群盗蜂起。黑山、白波,有合流之势,不可不防。朝中赏罚未定,六国主能否安然无恙,亦未可知。书报陇右,请蓟王定夺。”王太妃言道。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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