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大善。沮授受教。”四大谋主,皆当世人杰。相处日久,取长补短,各有精进。
先帝文陵地宫。
忽听一声巨响。一众小黄门,灰头土脸,赶来通报。
“大喜,阿父;大喜,阿母。”亲随小黄门扑通跪地:“宫门已开,珠光宝气,闪瞎人眼。”
“切莫恣意。恐扰先帝在天之灵。”赵忠面含笑意,出言示警:“只取所需,不可损器。”
“喏!”小黄门这便领命而去。
须臾,便见各式珍宝,被陆续运出。多是海内奇珍,天下珠玉。还有十块琉璃宝钞,面值千万。
张让龇牙一笑:“如此,当有转圜余地。”
“计将安出?”赵忠问道。
“时至今日,能保我等一世富贵者,唯太皇董太后一人。”张让言道。
“不可。”赵忠摇头:“先帝地宫明器,多出西园。 太皇董太后必然亲见。若知我等盗掘帝陵,大逆不道。如何肯轻饶。”
“太皇董太后只识铜钱,何曾学会鉴宝?将地宫珍宝,悉数折成宝钞。再去寻封諝不冲。”张让早有定计。
“唉,封諝先前不过我等走狗跟随,今日反要去求他。”赵忠一声长叹:“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赵常侍稍安。”张让眼中火光熊熊:“我等刀锯余人,身如浮萍,需傍树而生。只需攀上太皇董太后高枝,重掌二宫,指日可待。”
“那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赵忠咬牙切齿。
洛阳西郭,寿丘里,大将军府。
何进与心腹府掾,齐聚霞楼顶阁。推杯换盏,歌舞升平。
一曲终了。何进三击掌,伶人舞姬,鱼贯而退。
“禁中传闻,二位太皇为太后时,曾歃血为盟,指天而誓:共扶贵子,登基称帝。诸君以为如何?”
长史许攸,起身言道:“敢问大将军,此事有几分把握。”
“十之八九。”何进答曰。
众人了然。消息必出自何太后。许攸言道:“事关生死,不可不察。”
主簿陈琳亦起身进言:“若如此,陛下由太皇窦太后朝夕相伴,实非我等之福。”
许攸接着道:“为今之计,宜将太皇窦太后,尽早请回长信宫。需防质帝‘鸩饼’故事。”
何进轻轻颔首:“陛下不能常伴生母,乃人伦大逆也。然,太皇窦太后垂帘监国,已成定局。朝政所出,并无差错,如之奈何。”
许攸笑道:“这有何难?”
“愿闻其详。”何进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