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乌号,自勃海回,停靠南港。车驾直入王城。诏左右国相,门下祭酒司马徽,上庠令郑玄,中书令赵娥等,国之重臣,入宫相见。
“奉孝之意,诸位以为如何。”王上居高下问,心平气和。
“回禀主公。”右相耿雍,乃蓟王少时至交好友,此时此刻,当仁不让:“蛮夷素有‘结亲解仇’之旧习。臣已问过百夷使节,此举并非出东掾授意。乃自行为之。初时,有百余人之多,亦是东掾减至十女。”
刘备微微颔首:“右相之意,十夷王女,乃奉孝为孤挑选。”
“主公明见。”耿雍竟面色不变。
“奉孝所欲,可是蜀身毒道。”刘备索性明言。
“回禀主公,我等亦如此想。”右相再拜。
“十夷王女,皆是蜀身毒道沿线要冲,大部夷帅之女。对沟通西南丝路,大有裨益。”蓟都伊娄圭,斟酌答曰。
蓟王目光如炬,环视重臣:“除此之外,可还,别有深意。”
殿内重臣,无不屏气凝神。一时落针可闻。
便有门下祭酒司马徽起身奏对:“回禀主公,此乃,郭奉孝‘凤凰於飞’之计也。”
“凤、凰於飞,雌、雄莫辨。阴谋阳策,交织并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先凿蜀身毒道,再取三南之地。成天下合围之势。”
“主公明见!”群臣拜服。
刘备又道:“依诸位之见。当如何行事,方能二全齐美。”
“老臣以为。”上庠令郑玄,起身奏对:“和亲,乃上上之选。”
刘备不置可否,反问道:“诸位以为然否。”
“臣等,附议。”
“如此,便请司马公出面,与百夷使者,商谈和亲事宜。”蓟王细雨和风。
“主公英明, 臣等惭愧!”
刘备言道:“夜郎‘邑聚而居,能耕田’。滇池‘有盐池田渔之饶,金银畜产之富’。邛都‘其土地平原,有稻田’。哀牢‘土地沃美,宜五谷、蚕桑。知染采文绣,罽毲帛叠,兰干细布,织成文章如绫锦。有梧桐木华,绩以为布,幅广五尺,絜白不受垢污’。产‘铜、铁、铝、锡、金、银、光珠’等。‘以麦为资,而宜畜牧。有旄牛,肉重千斤,毛可为毦。出名马’。冉人‘皆依山居止,累石为室,高者至十余丈,为邛笼’。明帝时,郑纯任益州西部尉,‘为政清絜,化行夷貊,君长感慕,皆献土珍,颂德美’,因升永昌太守,又“与哀牢夷人约,邑豪岁输布贯头衣二领,盐一斛,以为常赋,夷俗安之’。‘白狼等百余国,户百三十余万,口六百万以上,举种奉贡’。”
见蓟王如数家珍,群臣无不满怀激荡,壮怀激烈。
“明帝时,便有百余国,百三十万户,六百万口。匆匆百年,时至今日。三南夷种,又有几何?”蓟王言道:“只需我一人,便可兵不血刃,凿穿西南丝路。多少大汉男儿,无需战死沙场,埋骨他乡。亦无需空耗多少国人辛苦耕耘所得。千载难逢,种种利好。诸位何必见疑。”蓟王这才道破心声:“奉孝之功,暂记不表。只因与孤,不直言。”
“主公……”饶是上庠令郑玄,亦潸然泪下。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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