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仆无需多问。”曹节言道:“若事到临头,恳请太仆与小女,同进退。”
“一言为定。”王允掷地有声。
“如此,老朽再无牵挂矣……”曹节慨叹。
三日后,曹节辞世。追赠车骑将军。
黄门人才凋零,自顾不暇。三宫鼎立,二戚相争,亦无暇他顾。
反为争空悬尚书令一职,双方人马,你来我往,不可开交。唯有长信太仆程璜,长乐太仆赵忠,永乐太仆封諝等,残余中常侍,遣使吊唁。太妃亦遣函陵令鲁肃登门祭拜。
曹节历经宦海沉浮,能人活到老,安然辞世。实属不易。功过皆随之入土。
人死为大。
曹节府邸,早质押子钱家。别馆位於函园,黄门子弟足可保全。
唯一念念不忘,便是三宫帝后安危。只可惜,许多前朝隐秘,亦随之烟消云散。便想要深究,亦无迹可寻。
安素的真实身份。许只有蓟王枕边,寥寥数人悉知。
曹节之死,於己於人,皆可谓正当适宜。
大长秋、尚书令,皆属要职。尤其尚书令,二戚皆势在必得,寸步不让。
至於曹节身后事,追赠车骑将军,已称恩厚。还有何所求。人死如灯灭,树倒猢狲散。再无人惦念。
唯有窦太皇,遣长信太仆程璜亲来。
程璜与曹节,争斗一生。先前,便是曹节暗中联络禁中宦官,将如日中天的程璜扳倒,称病不朝多年。后二人又不计前嫌,联手与十常侍等一众中生代宦官斗法。功成身退,隐居避祸。终得善终。
程璜心生戚戚。临别时,竟泪流满面。
大汉日薄西山,一去不返。黄门式微,几成定局。叹曹节,而忧己。“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回长信宫后,竟一病不起。
二养女恐老父时日无多。 急忙传信合肥侯国。长伴合肥侯身侧之程中大夫。速赴京城,见老父最后一面。
合肥侯,食乳得兴。专宠程中大夫,国人皆知。
故程中大夫,已先於袁夫人,身怀六甲。
收到家书,不敢怠慢。心慌意乱,这便收拾行囊,准备上京。
合肥侯,身患隐疾,膝下无子。程中大夫腹中,乃唯一骨血。先前为废帝,与夫人离京时,於广成馆中遇袭。若非蓟王遣绣衣吏暗中护送,夫妻二人早死於何府死士,乱箭之下。
大将军虽兵败枭首,然车骑将军何苗仍在。侥幸逃生,夫妻二人焉敢轻身赴险。
夫人袁氏,乃出汝南袁氏。性宽不妒,颇识大体。遂去信京中,代为照应。
万事俱备。程中大夫,日夜兼程,奔赴洛阳不提。
送别时,袁夫人忽意味深长:“程中大夫此去,或有意外之喜。”
“喜从何来?”合肥侯。愧为人夫。虽与夫人同床共枕,却相敬如宾。至今,仍未有鱼水之欢。
袁夫人不以为意:“夫君,且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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