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五阮关守卫,啧啧称奇。
北地胡人往来,屡见不鲜,不足为奇。只是这队胡人,碧眼饶须,深目高鼻。穿城而过时,熏染的百花香气中还透着股淡淡的汗味。却不似东胡一身膻气。必是西胡无疑。
李儒、戏志才,精挑细选,必有大用。
入关后,沿巨马河谷,一路疾驰。转入濡水河谷,换乘蓟国轮船,沿蓟国黄金水道,顺流而下,泊入南港。
“文优,志才,一路安否?”左右国相,并四大谋主,已等候多时。
远山近水,旧貌新颜。旧友见面,感慨万千。
“一路安好,多谢国相,并诸君惦念。”李儒,戏志才,快步下船,与众人相会。
左右国相,各执一手,把臂同行:“主公已在宫中等候多时。且同去拜见。”
“喏。”
随行人员,自有南港属吏并一路同行之门下督郑泰,殷勤接待。众人换乘王宫车驾,驶入王都。
近乡情更怯。窗外景象,李儒、戏志才,走马观花,竟不敢多看。
好在数里之遥。转瞬即至。
入南宫门时,鼓乐齐鸣,绣衣吏并函陵宫姬,鲜衣怒马,列队相迎。一直默默守护再侧,绣衣尉臧戒,亦不由百感交集。
与吕冲、魏袭、史涣、阎行,绣衣四尉,抆肩时,抱拳行礼。臧戒等一众绣衣吏,徐徐止步於门洞内。恭送车驾入王宫。 蓟王内宫,外臣不得擅入。一众绣衣尉,皆秩比千石。自有门籍。然今日接风洗尘,非二千石不得入内。乃少府中书令赵娥,先行告知。
如此,尊卑有序。泱泱大国风范,足见一斑。
依蓟王秉性,自当大宴群臣。斗酒诗百篇,明月伴我眠。一醉方休。
然中书令谏言:私交岂开国宴?主公向来公私分明,且二宫太皇皆在。众目睽睽,断不可落人口实。
刘备从谏如流,虽心中抱憾,却也不可因私废公。无规矩不成方圆。如今家大业大,位高权重。为人处世,当恪守礼法。断不可恣意妄为。引天下口诛笔伐。
勘定二千石,便是蓟王肱股重臣。由官秩限定国宴规模,亦令百官心服口服。否则,谁人赴宴,谁人不宴,皆不得而知。乃至厚此薄彼,亲疏有间,反而不美。若自持王上密友宠臣,恃宠而骄,位卑身贵。令官秩尊卑,荡然无存。於蓟国吏治之危害,难以估计。
故而,由官秩划线,以作区分。乃公平之举。中书令赵娥,果然女中豪杰。
少顷,吕冲、魏袭、史涣、阎行,拍马赶到。自领西域绣衣,入门下署鸾栖馆,不醉不归。翌日洗漱一新,入宫面君。朝会之上,通禀国事,再赐宫宴不冲。如此行事,方不至失礼。
灵辉殿前,目光所及。见王傅等,文臣武将,簇拥台上。蓟王更临轩等候。
李儒、戏志才,已有泪痕。
拾阶而上,趋步近前:“臣等,拜见主公。”“诸君免礼。”刘备欣然一笑:“一路辛苦,且入殿一叙。”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