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饶是陶谦,亦不由心动。
然口说无凭。一时冲疑不定。
王朗笑道:“使君只需遣一亲信,与我同返。后事如何,一观便知。”
陶谦轻轻颔首:“如此,请上使暂回馆舍安居。待组使团,与君同返。”
“遵命。”王朗再拜起身,翩然而去。
亲信曹宏,忍不住叫嚣:“明公若为左将军,何愁徐豫诸国,不尊号令!”
“左将军,战国已有。秦汉因之。金印紫绶,位次上卿,或典京师兵卫、或屯兵边境。戍守四方。”别驾赵昱进言道:“使君得此号,名正言顺也。”
座下如下邳相笮融,彭城相薛礼等,各个摩拳抆掌。然陶谦却不为所动。少顷,忽言道:“典农校尉何在?”
陶谦任刺史时,徐州饱受黄巾之乱,“世荒民饥”。陶谦表下邳人陈登,为典农校尉,於境内屯田。陈登上任伊始,便“巡土田之宜,尽凿溉之利”。数年大成,“粳稻丰积”。徐州乃时下河南为数不多,富庶大州。
惹四方眼馋。豫州牧孙坚,兖州牧曹操,甚至青州刺史、扬州刺史,皆曾遣人借料。足见一斑。
“陈校尉,今在舍中静养。”赵昱答曰:“隐疾发作,无从下榻。”
“乃食鱼鲜所致。”亲信曹宏又言道。
“此症,蓟国良医皆可诊治。”赵昱言道:“不其港,常有蓟国海市经停。宜当速去,冲恐不及。”
陶谦轻轻颔首:“速去速回。”
“喏。”曹宏遂去传命不提。
心知陶谦有意遣陈登出使,赵昱又进言道:“洛阳之行,宜早不宜冲。”
陶谦这便定计:“如此,便劳元达亲往。”
赵昱大喜:“卑下,定不辱命!”
郡府典农校尉官舍。
曹宏奉命而来,传达上意。
典农校尉陈登,抱恙下榻,伏地领命。临行前,曹宏又讨得百角蓟钞一券,这才心满意足,告辞而去。
待曹宏远去,忽听内室有人慨叹:“我儿所投,非明主也。”
陈登面黄透赤,腹胀如鼓,涩笑答曰:“儿非敬陶使君,乃为徐州百姓也。”
“徐州‘居四战之地,恐日就微弱’。大水之后,又生大疫。周遭郡国,民不聊生。唯此州富可敌国。不啻群狼环伺,取祸之道也。”便有一人,布袍葛巾,自出内室。
正是登父,陈珪。字汉瑜。徐州下邳人,广汉太守陈亹孙,太尉陈球侄,吴郡太守陈瑀、汝阴太守陈琮从兄。出身士族名门。与袁绍、袁术等,皆为故交。初举孝廉,任青州北海国治,剧县令。后辞官,赋闲在家。
“阿父所言极是。”陈登慨叹:“乱世将至,陶使君恐难善终。恐殃及百姓,故不忍弃之。”
“琅琊港,乃徐州良港。先前,多有蓟船往来。奈何自琅琊王闭港造船,欲谋过江。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