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都朝堂,激流涌动。
明争暗斗,一触即发。
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用在此时,或也恰当。先闻曹孟德假道灭虢,决堤水淹下邳。乃至城中百姓,没顶之灾。镇东将军兼领徐州牧吕布上表,劾奏曹司空,大不敬罪。大逆无道,贼臣行事。乞天下共击之。
不等百官发声。便有司空司直程昱,代司空上表。言,江淮梅雨,泗水决堤;大水溃出,倒灌下邳。恰逢,曹司空引军途径,於是中道停船,四出赤马,解兵救急。
一前一后,皆言下邳大水。然却不啻,云泥之别。
天子,虽心中更信吕奉先。然却因前车之鉴,不敢轻易研判。 唯恐被曹党所忌。妄行废立。今汉少年天子,如何托付权臣。早有先例。未能元服亲政,引死忠宦官为内援前,断不可,妄自尊大。祸从口出,一命呜呼。
心念至此。天子正襟危坐,不偏不倚,不置一语。
任由殿中群臣,唇枪舌剑,各抒己见。
不出所料,无果而终。
散朝后。双方细作尽出,信使不绝於道。皆欲探听虚实,知晓详情。
是夜,天子亦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黄门令左丰来报,水淹下邳是真,曹孟德解兵救急亦真。更有盖海大舰搁浅河道,徐州水军已自淮南星夜回援。
天子不敢,凭空臆测。
楚都寿春,城外环渠。
谓“强弩之末”。累日厮杀,淮南忽兵败如山倒。
“报——”翥凤座舰,便有青州健儿来报:“外渠已破!”
“善!”长涂二龙,异口同声。本以为,徐州兵撤,此战受挫。不料,误打误撞,却成“围三阙一”。先前,四家齐攻,四面合围。淮南不啻孤城一座。於是,袁术上下,无不同仇敌忾,欲置之死地而后生。岂料,徐州水军,因曹孟德水淹下邳,星夜回援。骤然得脱,士气松弛。再与三家对战,皆不以命相搏。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是故,“张而不弛,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张,文武弗为也;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
淮南健儿,血战十余日。久张不弛,即刻崩断。不正如,眼前这般。
长涂二龙,横生战意。镇北将军兼青州牧刘岱,掷地有声:“传命,举火攻城。”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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