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秦昼没这个打算,而是周凛月不敢。
她对这种事始终心存畏惧,很多年前的初次,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阴影。
结婚第一天,送走宾客之后,秦昼摘了领带又去脱外套,语气与他此刻的神情一样从容“都合法了,这次应该不用戴了吧”
至于不用戴什么,她不问也知道。
周凛月吓得身子瑟缩一下,慌乱扯过一旁的被子,企图遮住自己刚脱下敬酒服换上自己私服的身体。
“我我”
她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浑身颤抖的厉害。
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预谋不轨的犯一样。
最后秦昼在她这个眼神中被弄没了兴致,穿上衣服离开了。
新婚第一夜,周凛月睁着眼睛不敢睡,生怕秦昼突然推开房门进来。
高中时期,她和秦昼谈过一段长达一年半的恋爱。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
周凛月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秦昼则是对这种事并不在意。
读书时期就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话少而内敛,总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疏离。
虽然他这人也确实不怎么好接近,对谁都是一个态度。一视同仁的冷淡。
那个年纪的少年,血管里流淌的都是热血。偏偏秦昼的血管里好像流淌的是接近零度的清水,轻易就会凝结成冰。
知法犯法的全校第一,前脚才刚代表学校发言,校规严禁学校早恋。
后脚结束早会之后就拉着周凛月去了学校后山,将她压在墙上吻得喘不过气。
她嘴巴被他又吸又舔,本就樱粉的唇色,此时犹如上了一层色彩鲜艳的唇釉。
水淋淋的红肿。
半个小时还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语气沉静的提醒“学生还是应当优先以学业为主要,校规严禁早恋,轻则扣学分,重则开除。”
她胆战心惊,害怕到紧紧攥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腕“会被会被看到的。”
秦昼给她时间将呼吸喘顺,眼神却一刻没从她脸上离开。
不过是在她的嘴唇和眼睛来回游移,她说话时,他就看着她的唇。她沉默时,他就盯着她的眼睛。
唇是湿的,眼睛也是湿的。她太容易湿了,只是亲一下就泛滥成这样,
“而且是你刚才自己自己说的,不许别人早恋,怎么你自己还”
他从容地将自己的罪责一一认了下来“是我知法犯法,假公济私,我该死。”
不等周凛月再开口,他压着她,全身力气都放在了她身上。
周凛月也被迫靠着墙,承受着他这个好似要将她拆骨入腹给吃掉的湿吻。
周凛月之后甚至还特地去问过好友,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种病,是亲吻渴望。
她磕磕绊绊的描述“就是一天没有都不行,哪怕是距离很远,坐车两个小时也得过来”
“这不是亲吻渴望。”闺蜜笃定,“这他妈是有重度性瘾”
事实好像也确实如闺蜜说的那样。
高中毕业后,他们给了彼此第一次,少年不知疲倦的日日夜夜,周凛月自此就对这种事情有了阴影。
她不确定是只有秦昼这样,还是所有男人都这样。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她也再没有谈过恋爱。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居然又要和秦昼
新婚夜,男人解腕表的动作让她的思绪回到多年前,她吓到全身哆嗦。
也许是她的样子确实让秦昼彻底失去了兴致,那天之后他就没有再提过这方面的事情。甚至于,也随了她的意,两个人分房睡了,婚房也彻底成了摆设。
今天的演出已经够让周凛月精疲力尽了,再加上回老宅吃的那顿饭,她感觉比平时训练还要累。
才躺上床,头碰到枕头就睡着了。
虽然睡得晚,可固定的生物钟在六点就准时驱使她清醒。
在房内的盥洗室洗漱完,她打开窗,天刚浮现鱼肚白,云是絮状。
清早的风带着阵阵凉意和清爽,还有一股极淡的香味,她知道那是香槟玫瑰的味道。
她准备换身衣服,今天早点去剧院排练,才刚要打开衣柜。
安静的走廊,隐约传来走动声响。她眨了眨眼,以为是阿姨喊她下楼吃早饭。
结果下一秒,房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周凛身上还穿着那件淡粉色的丝绸睡衣,轻薄柔软的材质,几乎完全贴合她的肌肤,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全被勾勒出来。
看到来人后,她愣了愣,甚至连肩上的细带什么时候滑落的也不知晓。
胸前的肌肤白皙光滑。
秦昼的目光也因此落在上面,眼神晦暗不明。
在进门的那一瞬间,他单手将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周凛月反应过来什么,下意识捂住胸口,往后退了退“你要要做什么”她问的结结巴巴。
他早就穿戴整齐,酒红与黑色相间的菱格领带,妥帖到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衬衣,手臂佩戴皮质袖箍。深灰色的西装马甲,一针一线的量身裁剪,完美的贴合他的腰身尺寸。甚至隐约还能看见肌肉的轮廓。
那截劲韧的窄腰仿佛是被这身昂贵的手工高定给束缚禁锢住了。
这般正式的打扮,估计是要去一个极其重要的场合。
周凛月不知道他是睡醒了,还是压根就没睡。看了眼他搭挽在臂间的那件外套,想来是正要出门,刚好看到她房间亮着灯,所以进来看看。
他身上那股惯有的乌木沉香,此时夹带了些许极淡的雪松气息。
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了,还是周凛月上个月去商场,顺手给他买的一瓶沐浴乳。
周凛月想先找件衣服遮一遮,毕竟自己身上这件睡衣实在是过于单薄了,有等于无。
可放眼望去,四周什么都没有。
他不发一语,步伐从容的朝她走来。
他走近她就后退,直到小腿碰到床沿,她没站稳,重重摔在了上面。
如瀑般柔顺的青丝如同水墨般铺开,床垫柔软,她甚至还在上面回弹了几下。
真丝睡衣包裹下的柔软也跟着晃了晃。
极其诱惑的弧度。
床垫是白的,她也是白的,倒真像是一副黑白相间的水墨画,落笔处都是柔软的线条。
“你你要做什么”她手撑着身后床垫,勉强坐起了身,哆哆嗦嗦的问,话尾甚至沾上了颤音。
仿佛电视剧中上演的那种即将被玷污的无助孤女。
“这儿除了我,就只有你了,你说我还能做什么。”他冷邃的视线透过没有度数的金边眼镜淡漠的落在她身上。
声音沉而平稳。
外界对他的评价,没有任何短板软肋的野心家,烟酒虽然都沾点,却没什么瘾。
哪怕是游走在穷奢极欲的名利场,仍旧能做到洁身自好,片叶不沾身。
禁欲且自律到让人觉得可怕的程度。
可是此刻。
这位对任何事物都没瘾,禁欲且自律的野心家。看着他身娇体软的妻子,却慢条斯理地摘了眼镜,解了袖扣又去解腕表。
“我们做爱是合法的,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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