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发情期的时候不想忍耐,没能认出面对的人,好像是咬了南宥汐的后颈,还擅自将信息素注入了他的腺体。
原来是她先开始的错误。
闻姣有些头疼。
“我知道了,这件衣服送给你了,依靠这个衣服可以度过易感期吧。”反正被aha那么贴近的衣服她也不想要了,拿回来也会被她扔掉。闻姣虽然与南宥汐的相处时间不算太久,以少年的自尊心,应该不会在这期间对她的衣服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南宥汐愣住了,他小心的抬起头,注视着女生的容颜。她的衣服还在他的怀中,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变态,南宥汐原本以为自己会得到训斥,会被女生咒骂,远离。
南宥汐是一个别扭的,不愿意承认自己心情的人,但他其实清楚,他是在害怕的。他惧怕那些幻想中的画面变成真实。
可现实中,女生对他过分的宽容,善良,几乎要助长了南宥汐心中隐晦的肮脏欲念。
人是需要被制止的,刚刚接触的小狗,如果不在第一时间管教禁止他扑人的习惯,他就会变得愈来愈贪心,得寸进尺。
“我可以吗”
“不要拿去做越界的事情。”闻姣嘱托道。
“我只会抱一抱。只是衣服还是会很疼,好像,度过易感期会很艰难。”南宥汐看着闻姣,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是用生锈的刀在他的喉咙上写下的,“我可以抱着你,睡一晚吗。你别误会,只是,可能是因为你之前标记了我,后颈又疼又痒,我怕自己会把腺体挠坏。而且,很快就要进行对抗赛了,我想要快点度过易感期,不能够让这个病症影响到我的比赛成绩。”
南宥汐的借口听起来都特别正当。
闻姣侧过眸,看到男生的脖颈,渗出血丝的红痕蔓延在后颈上,前面的喉结处都能够看出一两道痕迹。他没有说谎,看着伤痕的模样,应该是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抓挠出来的。
女生有片刻没有说话,南宥汐的心脏像是悬在了半空中,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要考虑一段时间要不要答应你,我还需要去学生会工作,等我晚上回来再说吧。”闻姣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襟,“你能够照顾自己吧,实在不舒服,就去医疗间让校医看一看。”
南宥汐半跪在原地,脊背靠在女生的衣柜上,心脏落了下来。虽然闻姣没有给他一个回答,他却感觉到了心安。
闻姣的办公区域依旧在谢雨时的学生会长办公室中。
她原本以为,谢雨时会对她进行些试探,但实际上,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沉默的做各自的工作。
谢雨时不喜欢累赘的社交,也不喜欢他人进行工作汇报时说一堆不在重点的废话。他崇尚简洁与效率,闻姣在与谢雨时相处的这段时间内,或多或少的了解了一些他的性格特点。
在这一点上,闻姣其实与谢雨时有些相似,像是没有情感的工作仪器,他们之间没有多余的温情,只有逐渐默契的配合。
窗外下了小雨,这几天,细雨下的有些勤,但教官显然并没有给他们放假的想法。除了oga的队列被移到了场内的训练馆外,其他人即便淋着雨也要继续训练,让跟风求雨的aha们悔不当初,求了还不如不求。
细雨打在树叶上,发出了幽静的声响。这样的天气,似乎是很适合睡觉的。
谢雨时抬起眸,他在使用电脑工作时,总是习惯性的戴上能够保护视力的眼镜。这段时间,他似乎快要习惯了闻姣的存在。
一开始,他关注闻姣,多此一举的将女生迁到他的办公室中,的确全部是因为南宥汐和纥骨翊黎。但最近他手中的工作有些忙,不仅是学校的,还有家族中的,因此谢雨时一直没有抽出空来,处理闻姣的事情。
女生就这样在他的办公室中安放了下来。被他随意的看在手边,时刻的掌握着她与南宥汐、纥骨翊黎相处的动向。
谢雨时其实本以为,他是要忍耐的。他对于个人领域的意识很强,属于他的区域内侵入了其他人,会令他感觉到别扭,不舒适。谢雨时自幼便过于聪颖,经过实验室的检测后,验证了他的智商天生就要比常人高出一个阶梯,平时与普通人生存在一起,都需要谢雨时向下兼容。
而塞入了一个贴身的助理,无疑应该是对谢雨时的煎熬。
谢雨时短暂的想象过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更多时候,他其实想不起来闻姣的存在,她像是水,清晰自己的工作范围,将她需要完成的事情几乎做到了完美。
谢雨时以为,是他需要忍耐她。可似乎变成女生无形的适应了他的步伐,她并没有迫切的追逐他,而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插入了他的齿轮运转规律中。
闻姣的工作做的很好,谢雨时站在冷静客观的视角承认这一点。也对,如果不是本身足够优秀,就不会自然的接近了南宥汐和纥骨翊黎,还没有让那两个脾气其实不算好的男生产生排斥和反感。
谢雨时的视线从窗外的雨上移开,落在了下方体积不算大的办公桌上。
女生趴在图纸上,脸颊贴在手臂处,闭着眼眸,睡着了。她这个时候也很安静,谢雨时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的眉宇轻轻蹙了蹙,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这样的疏忽轻慢是对于工作的不重视。如果身体不适,本来就不应该来这里,既然选择了学生会的工作,就应该去尽心尽力的认真对待。
谢雨时在心中淡淡的想到,她果然不可能真的完美。
谢雨时迟疑了片刻,他站起身,妄图依靠这样的动静来让闻姣醒来。女生平时的感官都是很敏锐的,但也许是这几天累的有些厉害,她的眼睫沉沉的压下来,没能够醒来。
梦中,是很安静的景色,阳光暖融融的,在厄里倪厄斯是个难得的晴天,似乎灰蒙蒙的天空都变得清澈了许多。廉价的人造草地上,闻姣穿着碎花的裙子,拉着谁的手,仰起头,弯起眼眸笑着。
光在她的眼眸里晃着模糊的白色,她努力的睁开眼眸,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闻姣。”
冷清的声音在她的耳旁响起。闻姣睁开眼眸,眼前还有一阵发晕,她轻轻说道,“爸爸”
“”
谢雨时低眸,看着眼前趴在桌面上的女子。他显然并不是她的父亲。
“抱歉,我睡着了。”闻姣的视线逐渐清晰,认出了眼前的人,神色冷静了下来。女生的容颜上浮现出了两分歉意,她打开终端看了看时间。她不知道自己是从几点开始睡的,但现在显然已经很晚了。
她站起身,对谢雨时微微鞠躬,“剩下的工作我明天之前会全部完成的。对不起,会长,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闻姣站在原地片刻,微微抿唇,留下一个浅淡的微笑,将桌面上需要完成的图纸文件整齐的叠放在一起,半抱在怀中,打算离开。
“等等。”身后的谢雨时轻声说道。
“雨伞在门口的置物架内,拿上吧,别淋湿了文件。”
“好的。”闻姣礼貌的说道,拿起了置物架中的黑色雨伞,她注意到,里面只剩下了一把伞。她没有询问,走出了办公室。
谢雨时微微敛眸,窗外的雨声似乎一瞬间大了起来。
闻姣回到宿舍时,他们都还没有睡觉,莫寒星正好拿着伞走到门口,似乎是一副想要去接她的模样。
“姣姣,你回来了,我看你没有带伞,怕你会淋雨,刚想去给你送伞呢。”莫寒星弯着眼眸,清朗的说道。
“谢谢你呀。”闻姣收好伞,别人的善意,她总会好好收下来。她伸出手,习惯性的在莫寒星的头发上揉了揉,她也不知道为何,心中就留下了莫寒星喜欢被她摸摸头的印象。
以前莫寒星头发短的时候,头茬刺刺的不好摸,但他现在养长之后,摸着就不会让人那么厌烦了。
莫寒星果然弯下腰,很受用的弯着眼眸,确实是一副很喜欢被她摸头的样子,“你对我不用这么客气啦,姣姣。”
闻姣又简单的洗了一个澡,当她出来将头发擦干的差不多后,就正好熄灯了。
昏暗中,三三两两的小夜灯被按亮了起来,原本躺在上铺的南宥汐偷偷摸摸的将双手按在护栏上,低头看向床下的闻姣。一句话在心中翻来覆去的组织思索了好几遍,他才矜持又谨慎的开口,“姣姣,之前说的事情,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