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驾!”刘老汉用力在马背上抽了几下,车子飞快地跑了起来。
可惜来不及了,马车后面被人拉住了,马儿疯狂地嘶叫着,求生的掠夺的本能让这群饿了许久的难民暴发出难已置信的潜力。
虽然马车在疾行,但车厢后面已经坏了,四五个男人前后挟击,爬上了车厢,宋铭承守着车厢后面的口子,用力将爬上来的人推下去,嘴里喝道,“周墩冲,傻愣着干嘛,赶紧推人呀。”
刘老汉赶着车,时不时地抽旁边抽一鞭子,帮着周墩冲。
可惜双手难敌四拳头,最终还是被三个男人上了马车。
周墩冲被推到一旁,惊恐地看着他们将他们所有的干粮和衣服等都扔了下去。
“啊,我的书,我的盘缠!”周墩冲痛心疾首地呼叫。
那两男人见周墩冲穿的一件棉衣甚是厚实,眼中贪婪毫不掩饰,两人对视了一眼。开始拉扯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他的手腿不断地踢打,可惜没用,棉衣最终还是被剥了下来。
这边宋铭承也是自身难顾,他眼睁睁看着一只眼熟的包袱被扫到地上,接着便把追上来的难民捡了起来。宋铭承发了狠,毫不留情地推搡踢打着那其中的一个男人,人的暴发力始终是有时限的,那些难民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加上宋铭承在老家也是经常干农活的,力气不差。没两下那男的就被他推下了马车,还有一个男人见宋铭承身旁放了一个开着口子的木箱子,想伸手。
宋铭承见他竟然向他死命护着的书起意,心里恨极,和他撕打起来,每一拳每一抓都下了狠劲,没一会也被他揣一脚,翻下车。
在马儿的惊叫狂奔中,刘老汉带着两个书生远远地逃去。
待到了安全地带,马车才徐徐停了下来。周墩冲仍在那叨念他的书和他的盘缠,看他的表情像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以说,在刚才的搏斗中,除了宋铭承护着的那箱书,几乎全部的家当都被一扫而光。
“别念了!要不是你烂好心我们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这下好了,你满意了?”宋铭承大声吼道,他很生气很心烦!一百多两的盘缠全放在衣服里面,那包衣服是和姓周的放在一块儿的,甫一开始就被难民扫下了地,当时他恨不得跳下车去捡,可惜马车后面还追着七八个汉子。单打独斗,他不怕,但他还没盲目到以为仅凭着自己一人之力便能放倒十个汉子!尽管他们枯瘦如柴!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周墩厚呆呆地道。若是,若是早知道,他一定不会烂好心地将食物拿出来的,他只是想帮帮那位老妇人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