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邪魅贵公子 辛琪 9203 字 2024-12-15

“怎?没带小伊芙或是小伊迪来?”紫彤边询问边在客厅的椅子坐定。伊芙和伊迪是伊娃和培特的小孩,每次伊娃上山时总不忘带他们其中一个来。因?自己本身的遗憾,使得她更加喜爱他们。

“本来乔是想用无线电问你这件事,刚好我要上山来看你,就叫他免了,由我亲自出马说服你,所以就不带小孩子来碍手碍脚。”

“你说什??我一点也听不懂,伊娃。”紫彤好笑的问,根本没听到是什?事需要伊娃来说服她。

“噢!对不起,我还是从头说起吧!今年保护区内要举行一个春日丰收庆典,乔要我问你的意思,如果愿意参加,我一会儿就将你载下山,在我家住些时候,然后再参加庆典活动。”

“咦?这种庆典活动不是已经好多年没举办过了?”紫彤有些讶异的问。

“就是啊!不过从今年开始就要恢复了每年举办一次,这?重大的庆典,你怎?能错过呢?我先帮你打包一些行李好不好?待会儿我们就下山。”

“等等,伊娃,我没说我要参加啊!”

“嗄??什??你知道你多久没下山了吗?除了定期下山检查你的眼睛外,你根本就关在山上,?何不趁这次机会下山玩一玩,说不定还可以找个好物件什?的!”

“伊娃!”紫彤叹息道:“你明知道我的眼睛看不到,?什?还要我去参加庆典,我什?也看不到,只会增加你们的麻烦,何必呢!”

“看不到,听听声音、享受热闹的气氛也可以啊!何况,你还这?年轻,何不多下山与人群相处,也许可以找到合意的人来照顾你,不也是不错。”

“你别安慰我了,我全身都是伤疤,谁会看得上我,我才不要自取其辱呢!”她自我贬低的说。

“彤表姐!”伊娃气急败坏的哀叫,“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早就告诉过你,你除了鬓角到下巴那条浅浅的痕?外,其余的根本就看不出来,依旧是白皙柔嫩,你?什?还是认?你全身是伤疤?我都不知告诉你几回了,你总是不相信。”“好、好,别激动,伊娃,我相信你,只是…我实在没有兴趣参加任何庆典活动,你就别?难我了吧!另外,我一点也不想找什?物件,你别忙了!”

“?什??你长得这?美,不管是谁都不会在乎你看不见的。”伊娃抗议的叫道,突然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你还忘不了你的前夫?”

伊娃只知道紫彤是在离婚后才回到保护区的。

“哪…哪有,你别乱猜了。”紫彤脸色微微泛白,像是被人揭穿心事般,脸上浮现苦涩。

“彤表姐,都这?多年了,你…”伊娃看着紫彤不自在的神色,即使个性一向直爽的她,仍是察觉出紫彤脸上隐含的悒郁。

“别说了!”紫彤打断地,“伊娃,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现在我只希望能一直平静的过下去,什?也不想。”她低声道。是啊!什?也不想,因?无论她想再多,双目失明的她是什?也不能做,也做不到呀!

伊娃蓦然沈默下来,看着紫彤脸上平静的表情,心中顿时明白。明知道她无意另寻物件,自己也很清楚她的个性,又何必多做无谓的劝说呢!自己还真是笨,想想她五年来绝口不提过往的事便知,一旦她不愿意做的事,没有人可以勉强她的。

考虑了半天,伊娃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次,“彤表姐,不然等到庆典举办时,我来接你下山到我家住几天好不好?”

“你还是不放弃?”紫彤喟叹一声。

“不是啦!我不会再劝你找物件了啦!我只是希望你偶尔也下山住住,就算是散散心嘛!”伊娃急忙解释着。

“喔!我懂你的意思,只是你不觉得山上比平地更适合我吗?空气清新,环境幽静又优美。”

“可是闷死人了!”伊娃嘟嚷着。

紫彤忍不住抿唇一笑,道:“好啦!伊娃,让我想想好吗?如果我真要下山,我就用无线电通知乔,到时你再上来接我好不好?”

“我能说不好吗?”伊娃忍不住抱怨的回了一句,看着紫彤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心中再次一叹。她真的觉得彤表姐变了好多喔!

伊娃也许认?在保护区举办的春日庆典是带给紫彤的好消息,可是真正的好消息却是在春日庆典举办后的三个月,由保护区的医院里的眼科医生强森先生传来的。

也许是身处印第安保留保护区,也或许是身?原住民,总之,强森医生竟意外的替紫彤优先取得一对捐赠的眼角膜,而通知紫彤前往医院准备做各项的眼睛检查手续,以?之后手术移植的成功率做预备防范措施。

终於,紫彤在忐忑不安的心情下,住进了医院。

拉斯维加斯擎天饭店监控办公室

大大的办公室内布满高科技监视仪器,举凡饭店赌场内的各个角落皆逃不过监视仪器的监控,而这些设备除了可有效的监控并制止一些因赌而引起的纠纷外,亦可清楚的看到每张赌台边的赌客的一举一动,而这种监视动作是?了防止有人出老千等等诈赌的行?而设立的。

“你要我来看什??”易桓浚冷淡的问着掌管监控室的汉克。

汉克是易庭禄生前的随身保镖,易桓浚接手饭店后,让他掌管监控办公室的大小事务,其余时间则与洛特一起担任护卫易桓浚之职责。汉克高大魁伟,金发蓝眼,沈默寡言,做事认真负责。

“这个人。”汉克指着萤幕上坐在二十一点赌?边一名棕发高鼻的男人。

“他怎样?”易桓浚冷淡不感兴趣的从身后洛特的手中接过酒杯,饮了一口,随口问道。

“我怀疑他就是前阵子在摩洛哥诈赌成功的老千,我查过,他已经在饭店住了一个星期了,他只赌二十一点,而且总是在发牌员快交班的时候坐下来赌,模式很像摩洛哥那边传来的资料上所写的手法,而且长像也满符合的。”汉克一板一眼的报告。

“既然如此,你叫我来看什??难道还要我教你怎?处理吗?”易桓浚慵懒的往椅背上一靠,有些烦躁的回答。

“呃,易先生…”汉克有些傻眼。

“汉克,易先生的意思是,既然你是全权统管监控室,这种事就不用请示易先生了,尽管照规矩去做。”洛特插嘴解释着。

洛特跟着易桓浚已经很多年了,多少也了解他的行事作风,比起汉克,两个同?随身保镖的男人,洛特显然灵活许多。

“喔,好的,易先生,这件事我会谨慎处理的。”汉克终於明白,恭敬的说。

易桓浚随意瞄着眼前繁多的监控萤幕,微微颔首,不在意的啜饮着手中的威士卡。

当眼角余光扫过左边一台萤幕时,他立即如被电殛般的定住,眼神由散漫转?严厉,他转过头,如火焚般的眼睛紧紧地盯住萤幕,等待监控摄影机再次转到他刚才在一?那间所捕捉到的那道身影,他立即伸手按下一个键将摄影机镜头定住,停在那个位置上。

他紧盯住萤幕中靠在一根圆柱边的娇小身影,从不曾波动的脸色逐渐有了变化。

真的是她?还是只是面貌相同的另一个人?

“易先生?”洛特有些诧异的看着易桓浚丕变的脸色,不解的也看向萤幕,但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奇怪的景象或是特异人士,除非…是那个女人?

易桓浚迅速恢复冷沈的眼神,只是眼中的阴霾更增加几分。

“汉克,查明这个女人的落脚处,名字,一切资料,尽快回报。”易桓浚伸手指向萤幕中的娇小身影,交代完毕旋即起身往大门走去,临出门前又?下一句,“不论我在做什?,在第一时间交给我你所查到的资料。”

当晚,易桓浚面无表情的聆听汉克所查出的简单资料,唯有眼底一簇火花稍稍显露了他的心情。

“目前那位小姐住房所登记的名字是方紫彤,她住在饭店旧楼的三二0六房,已经五天了…”

“三二0六?”易桓浚打断他的语,“那层楼不是有一半的房间都是单人房吗?”

“是的,易先生,三二0六号房是单人套房没错。”

“五天?她住了五天都在干什??”

“据房务部所知,方小姐每天几乎都不在房里,不过可以确定她每天都有回房沐浴、睡觉,至於方小姐离开房间后的去处,因?时间太短,我还无法完全查清楚,不过我调出了这几天从楼下电梯口到大厅门口的监视录影带,倒是发现了方小姐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大厅里晃来晃去,而且她也没有去赌台赌过。”

易桓浚默默消化着汉克所说的话。?什??如果她不是来赌博的,那她特意住进擎天饭店是怀着什?目的?

“汉克,找人二十四小时跟着她,我要清楚的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易桓浚很快的下达命令。

“二十四小时监视她?易先生,难道她是你的…”敌人?汉克因易桓浚扫来的淩厉眼光而吞下到口的疑问。

“你不必管,只要照我的吩咐去做。”

汉克立时躬身答应,转身快步离去。

汉克离去许久,易桓浚仍是闷不吭声,眼色暗沈,洛特终於忍不住问出从一开始汉克在道出那个女人的名字时,存在他心中的疑惑。

“易先生,方紫彤不就是易夫人的名字吗?”而录影带中那道身影,也依稀有点像印象中存在的那个跟易先生结婚才短短数月即突然失了踪影的人。

“她不是!充其量地也只能算是我的‘前妻’。”易桓浚嘲讽的说,语气令人不寒而栗。他从没有忘记她背叛他的事实!

“啊!”洛特低呼一声。原来他们已经离婚了!

易桓浚的思绪在惊讶、怨恨、怀疑与复仇间回荡着。

他根本没想过她竟然还胆敢再出现在他眼前。

她的出现,将他沈潜在心底的怨怨与恨意一并勾起。

她?什?会在消失五年后又重新出现在他的势力范围中被他发现?难道她不怕一旦被他发现后,他会对她采取的手段,那将是她简单的头脑所无法想象的!

?什?就是那?不经意的一瞥,他竟然就从人群中一眼认出她来?尽管时光已经流逝了这?多年,难道潜意识中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她?抑或是她当年毫无预警的背叛带给他男性自尊与感情的冲击太大,才会使他直至今日仍是对她念念不忘?

是这样吗?易桓浚自问着,却找不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不过他却很清楚的知道,既然被他知道了她的行踪,他也不想这?轻易的放她好过,他都没有主动的去找出她的行踪,她竟然还能在几年后毫无忌惮的出现在他面前,难道她以?他还是当年的易桓浚吗?

他跟她…还没完呢!

洛特看着陷入沈思的主子,想着他在这五年当中的行?,不禁怀疑是不是失去那个方紫彤的关系,因?他一切的放浪行?皆是从那方紫彤突然失去踪影后开始的。而在那之前他已经当了他的随身保镖十年了,从来没有看过这种情形,即使在未娶方紫彤之前他的确是很风流,却不至於这?蔑视女人,更别说是放浪形骸…也许这个答案是出在那个方紫彤身上!

“走吧!夜未央呢!不要浪费了!”易桓浚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痕说完后,从沙发一跃而起,朝门外走去。

洛特先是一愣,随即匆匆跟随在后。

深夜,赌场大厅仍是人声鼎沸,吃角子老虎机器此起彼落的铃声与铜币撞击声持续响着,偶尔还传来人群的欢呼声。

紫彤坐在赌场大厅旁附设的餐厅一角,这个位置的左边可俯望赌场大厅,右边则是在墙上设有着跑马灯的“基诺”赌格区,形形色色的赌客分坐在赌?下一排又一排的椅子上,聚精会神的研究着手中的号码以便圈选。

食不知味的将美味餐点往嘴巴里送,紫彤脑中仍挣扎在离开与不离开的思绪中。

住进擎天饭店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她已经严重违背了当初与强森医生所约定的三天期限。

恢复视力是她苦苦等待五年、神灵所赐予她最幸运的事,她衷心的感激上天垂怜,令她得以重见光明。

在恢复视力后,她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再看易桓浚一眼。

纱布拆除后的第二天,她一确定眼睛大致情形良好后,即不顾强森医生的反对与警告,坚持要离开几天办事。在她的执拗坚持下,医生终於让步,与她做下三天的协定才放她出院,并警告她不得漠视半年的恢复休养期。

她飞奔的出了保护区,进了城,住进擎天饭店之后,才发现擎天跟她印象中的不一样了。

它更有名了,也扩建得更大,设备更多、更齐全,甚至连原本属擎天的旧楼都已完全改头换面。这些是她住进饭店后特意去搜集资料得知的,当然,同时间,她也在资料中得知易桓浚五年来的所作所?,包括他的成就与绯闻。

因?无从得知易桓浚的行踪,於是紫彤只得守株待兔的整天在饭店大厅与赌场间间晃,等待机会。

终於在她住进擎天的第三天深夜,她看到五年多未曾见过的易桓浚。

他亲昵的搂着一名身材丰满的黑发美女,大咧咧地占据着一张二十一点的赌台,尽情的赌着,大口喝酒。他的脸上是她从未曾见过的冷冽,即便她远远地藏身在一根圆柱后,仍因他身上所散发出的狂肆冷然气息而暗暗心惊。

她看着改变巨大的易桓浚,心中瞬间涌上伤痛、怀念、爱意交织的情绪,令她热泪盈眶得无法转移视线。

她目不转睛的将他的身影一一收进脑海中,直到他似已尽兴,搂着美女离去后,她仍恋恋不舍地呆一且在圆柱旁许久,不知过了多久才发现天已大明,她竟然站了一夜,只?了看着那抹五年来不曾或忘的阳刚身影。

在见过易桓浚、达成心愿后,照理她该离去,该回到保护区内听从医生的嘱咐,好好休善照顾自已这双得来不易的眼角膜,直到痊愈,偏偏…

人心是贪婪的,一开始她只想再见心爱的男人一面即可,可是在真正见过他后,她却更加难舍的想再见他一面,於是她又如同之前般将整天的时间耗在赌场里,冀望能再见他一面。

一个多星期了,她的确是见了他好几面,远远地看着他,也清楚的感觉到他真的变了好多,与记忆中的他再也不相同了,她失望又难过的再次感叹世事无常,不过短短几年,人事已全非了。

今天一整天,她都没有等到他的踪影,却促使她慎重考虑离去的问题。

她不知道妮娜在五年后的今天,是否仍掌控着饭店的动向与易桓浚的一举一动,但是基於他的安全着想,她仍是不得不防。谁知道妮娜在这五年间是不是更加扩大了她的势力,假如自己冒险住进擎天的举动被妮娜发现,是不是会带给易桓浚不自知的危险呢?即使她在这一个星期中还未曾见过妮娜的踪影,而且也未曾听闻易桓没与妮娜结婚的消息,她仍是不敢大意。

五年的沈潜思索,她几乎可以肯定妮娜对易桓浚的爱恋心态已经不算是正常了,而凭自己浅薄的心理学习课程对妮娜的所作所?仔细分析下,她几乎可以肯定妮娜绝对是那种玉石俱焚的偏执个性。所以即使她曾考虑过将真相告诉易桓浚,却仍是在再三考虑之下忍痛打消这个念头,万一连易桓浚的随身保镖也是妮娜的耳目,那恐怕在易桓浚尚来不及防备时即有了发生危险的可能性,而她却毫无保护他的能力。

左思右想下,紫彤觉得最好的方法仍是不露面,照着妮娜当初威胁她时所说的话,只要远离赌城,易桓浚就不会有危险。

何况以她这一个多星期中所看与所听闻的情形看来,易桓浚恐怕早已忘了她方紫彤这号人物了,他夜夜笙歌,女人无数,她即使不计后果的出现在他眼前,恐怕也是自取其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