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温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但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都抱着肚子痛苦得细细呻I吟。

方长霆恢复意识的时候,便听到了这些声音,起初他以为她是做了噩梦,但呻.吟声未曾间断,让他起了疑心。

她这是怎么了?

中毒了,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声音细碎,却很清楚的听得出,她似乎很痛苦。

都叫成这样,人都死哪去了?!

方长霆想要怒斥那些酒囊饭袋是干什么吃的,但是声音到了嘴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也出不了声音。

不久,就听到了外室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昏迷多日,早已经可以靠着脚步声来分辨是谁。

这细微的脚步声是温软那个丫鬟的。

月清走到了温软的榻前,轻声喊了几声“王妃。”

温软睡得不安稳,月清喊的第一声她就醒了,刚刚睡醒,声音软糯中带着一丝哭腔:“怎么了?”

听温软的声音,方长霆就可辨出她确实很难受。

“王妃,若不然到隔壁房睡吧,那儿的床比较软。”

温软吸了吸鼻子,“隔壁房还没有这暖和呢,我就是手脚有点凉,肚子有点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日格外的冷,即便屋中烧了地暖,也盖着厚实的被子,但她怎么也捂不暖手脚。

月清起身:“冬蓝里边的水不够热,我去烧一壶热水来。”

“这么晚了,就别折腾了。”

“奴婢很快就回来,王妃先歇着。”说着出了外间把衣服披上,而后出了门。

屋子中两个病人,自然要有人守夜,所以月清便宿在了外间。

不一会,月清提着烧开的水回来,倒了半杯冷水,再倒了半杯热水端过来给温软。温软喝了两口,也好受一些了。

“给殿下也喂些水。”

自从温软来了之后,方长霆一次都未觉得渴过。

月清喂完水之后,走了过来,和温软说:“王妃,何不和殿下同床,床榻那位置的地暖似乎暖很多,且殿下伤口结痂了,不怕碰到。”

原本还在思索温软死否生病了的方长霆,听到月清这么一句话,登时一惊。

这丫鬟主意竟都打到他的身上来了!

温软没多想,裹着棉被下了塌,往大床走去,走到了屏风后,感受了一下,才惊诧道:“好像是真的比我睡的地方暖和了许多。”

知州府不比王府,条件自然差了许多,方长霆这屋子还是除了主屋之外最好的房子了。

虽然暖和,但想到月清说的同床共枕,脸有些烧,溜回了自己的塌上,继续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