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起, 乌行白本以为季观棋会继续不搭理他,他其实也没有抱有太大期望, 和往常一样站在小木屋外面等着。
只是到了晚上大雪纷飞的时候, 小木屋的门忽然打开了,乌行白看到季观棋站在门口,两人四目相对, 一个平静, 一个执拗。
“观棋。”乌行白率先开口,他讨好般拿出了两瓶酒, 笑着道:“这是你最喜欢喝的竹叶青。”
季观棋眼神轻轻扫过了这两坛酒, 根本不做停留, 这个反应倒也在季观棋的预料之中, 他眼神微微暗淡一瞬, 但又很快恢复了自然, 雪花飘落在他的衣服上,他其实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却像是刚刚才到一般, 眼中带笑道:“不喜欢这个吗?那还有别的, 我找到了很多好酒, 你都试试看吧。”
“既然天谴都转移失败了, 我也要不了几日就会死,为什么还不能给我几天的自由?”季观棋问道。
乌行白唇角微微下压,他眼神微沉, 片刻后才道:“谁说你会死?你不会死。“
他看着季观棋, 眼神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 以至于季观棋微微蹙眉, 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乌行白说道:“你在害怕我?”
季观棋偏过头,没有回答他。
“也对,你应该害怕我的。”乌行白低声喃喃道:“是我造成你上辈子的结局,所以你这一世才会承担天谴。”
他收回了手,眼神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季观棋总觉得乌行白有些不太对劲,但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有问题。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放不放我出去。”季观棋深吸了一口气,道:“我都这样了,你到底放不放?”
“不放。”乌行白说道:“没有什么地方比我这里更安全的。”
“……”季观棋沉默地看了他许久,片刻后才道:“好。”
这个字不知道是说哪个方面的意思,但乌行白心头陡然跳动了一下,他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可一时间猜不出不来,只是以为季观棋说的是稽星洲他们,便笑着道:“观棋,画地为牢,除非我死,或者我自愿,否则谁也破不了。”
季观棋没有理会他的话,径自将门直接关上了。
第二天一早,乌行白就收到了传音,他有些不耐烦地听着,而后眼神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小木屋的门,片刻后对着传音符说道:“好,本尊立刻就来。”
他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只是在走出画地为牢时,还不忘记检查一下,确定没有半点裂缝和瑕疵,这才转身离开,即便如此,乌行白还是觉得心中总是异常不安。
传音来的是万兽宗的人,说是万兽宗内发现了邪修,但对方持有玄天令,这种事情就可大可小,如今乔天衣被乌行白困住了,无法接触外面的人,自然这些事情也需要乌行白去处理。
乌行白前脚刚走不久,后面稽星洲他们就来到了这里,眼看着这坚不可摧的光束,稽星洲也有些无奈,道:“观棋,这个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我知道。”季观棋看着这里,他道:“我会让乌行白主动撤掉这个画地为牢,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君子剑在哪,你们需要帮我找找我的本命剑在哪。”
“好,但是你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仙尊将这个撤掉?”稽星洲对此有些忧虑,毕竟看乌行白的架势,摆明了是不会轻易放掉季观棋的,甚至稽星洲都怀疑乌行白是想要将季观棋困在这里困一辈子。
他一想起乌行白看季观棋的眼神,就觉得脊骨生寒。
季观棋沉默了下来,就在稽星洲以为季观棋不会回答的时候,季观棋忽然开口道:“烧山。”
稽星洲和江相南他们猛的抬头看向了季观棋。
……
乌行白接到小木屋那边起火的消息时,还在商议事情,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猛的起身站起来,刚刚还在争论的万兽宗和玄天宗几位长老一时间都噤若寒蝉,下意识看向乌行白,孙长老疑惑道:“仙尊?”
乌行白直接往外走,甚至都没有时间回答孙长老,他随手一挥,便启动了法阵,旁人甚至都来不及说什么,乌行白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这……随手就可以启用阵法符咒?”
“仙尊的实力……”
“不是传闻仙尊身受重伤,修为上有……”
“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