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幅他最喜欢的画,名叫《**之手》,从大二就开始动笔,历时三年多,终於完工。
那时候的他已经沦落到一天只能吃一顿的地步了,生活极具艰难。
周围朋友都说这幅画一定会有伯乐看上,如果有人买,他的经济和生活状况就能“起死回生”,告诉父亲他能做到。
果然在他展出这画过后,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然而许多人说喜欢,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入手。直至有一个中年男子出现,他说他收藏过许多画,看到蔺臣新的作品,格外欣赏。
两人沟通了许久,对方决定以蔺臣新所定的价格买下,然而交易那天,对方却冲冲没有出现。
他疑惑地拨去电话,谁知那头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我突然后悔了,不想买了。”
“你怎么能反悔呢?!”
“我突然觉得你画的很一般,我想了想买回来也是白占地土,干脆算了,不好意思啊。”
蔺臣新气急败坏,说了些重话,对方就反过来各种讽刺辱骂他:“你就一个垃圾画手还打算强买强卖不成?!就你那一副画,送给我我还勉强要。”
“我劝你还是别搞画画这一行了,你压根就不是吃这碗饭的人,你要真有本事,找别人也能买的出去,抱歉啊,我还真看不上你的画……”
那一天,蔺臣新听到了世界上最羞辱的话。
就像之前他听到蔺嘉庚对母亲说,“就算让他画画,他也画不出什么名头来。”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崩溃了,他扔了画笔画板,撕了工作室全部的画,包括那幅他最爱的《**之手》。
唯一还存留的一箱,是乔白死活抱着,不让他毁掉的。
他躺在昏暗的地下室里,醉生梦死。
最后那天,回到蔺家,他站在蔺嘉庚面前,笑了笑:“我回来接手公司。”
从那之后,他再没碰过画笔。
他再也不说自己喜欢画画。
尚未央听他说完,这才知道为什么之前在画室里,他说“很多画家连自己都养活不了”。
原来曾经,他也像她现在一样,有着特别想要的未来,只是这一切都破碎了。
“蔺臣新……”
男人坐在床边,眉骨低垂,看着那木箱,扯起了嘴角:
“我原来以为是我父亲不懂我,我只是他的一个牵线木偶,必须在他设计的轨道上前行,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我根本没资格活成我喜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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