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国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乌榕城,目光里充满感激。要不是那父女俩,他的沁沁早就死了!周家人真狠呐,连嫡亲血脉都不认!这个叫朱欢欢的女人更狠,简直坏事做绝!
她以为她是乌榕城的女儿?做什么梦呢?人家父女俩分明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刻意设了这个局来整她的!
不知道得知真相的她会露出什么表情?肯定特别绝望吧?
彭国强不无快意地想着。
台上的拍品一件一件被人买走。看见不喜欢却又是交情甚笃的人拿上去拍卖的东西,大家也会象征性地举举牌。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会互相照应,反正钱都是要捐出去做慈善的,买贵了也不会觉得可惜。所以,在这种拍卖会上,一般不会出现流拍的现象。
彭国强一直没举牌,直到乌芽芽的油画被两名礼仪小姐搬上去。
“这幅画是乌芽芽小姐的亲手之作,名为《乱鸦》,风格十分浓郁……”主持人极尽所能地赞美这幅画。
一片片乌鸦羽翼遍布於深黑底色之上,间或点缀着一些锋利的爪痕,那细腻而又尖锐的笔触,再加上凌乱却又不失美感的布局,让这幅画带上了极强烈的个人色彩。
当它被展示出来的时候,台下发出了一阵赞叹,不少专业人士也都点点头,对乌芽芽的画技表示了肯定。
乌芽芽挺了挺小胸脯,模样骄傲极了。
易岺压下翻涌的笑意,附在她耳边说道:“这幅画不该叫《乱鸦》,应该叫《乱压》。”
想明白他的意思,乌芽芽立刻抡起小拳头捶他。
坐在另一侧的乌榕城却发出了认同的低笑:“后面这个名字的确更贴切,是应该叫《乱压》。”
翁婿俩对视一眼,然后各自伸出拳头对碰了一下。他们越来越有一家人的默契了。
乌芽芽:“……”你俩是来拆我台的吧?
主持人给出了一万块的底价,然后让大家叫价。第一个举起手的人不是乌榕城,也不是易岺,竟然是彭国强。
“十万!”他朗声说道。
十万买外甥女一条命,他觉得远远不够,所以价格还得再往上翻几翻。一万块的画,用几十万的价格买下来,他觉得值!
易岺皱皱眉,正准备举手,坐在不远处的林秀竹:“二十万!”
乌榕城也想举手,却被廖璨抢了先:“三十万!”
慕辰大声喊道:“五十万!”
乌芽芽眼睛都瞪圆了,瞳孔忽闪忽闪地发着光。五十万?她随便拓印的画,竟然值五十万?天呐,大家太给她面子了!
她一会儿转头去看林秀竹,一会儿转头去看廖璨,连慕辰和彭国强都收获了她湿漉漉的满带感激的小眼神。她无声地,快速地拍着手掌,一副乐上天的样子。
看见她幼稚的模样,女记者也举起手:“六十万,为我之前的事道歉!”
易岺终於找到举手的机会:“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