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央不担任何风险,就借她的手斗垮了贞贵姬,扶了薄熹微上位,可谓大获全胜。
如今的薄熹微,效忠的是沈竹央。
“贞贵姬娘娘驾到——”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众人一惊。
贞贵姬?方才一直没见到她,还以为她今儿不会来了。毕竟她已经避世数月之久,不来也没人会去追究她。
可谁知她竟出人意料的来了!
贞贵姬一踏进殿内,众人就看出她瘦了不少。身着水蓝色齐胸襦裙,臂挽珍珠白披帛,乌发绾成一个锥髻,看起来更显楚楚动人。
她进来之后,殿内至少沉默了五息的功夫,众人都目光各异地看着她,似笑非笑。
贞贵姬神qíng自若地行礼,“臣妾参见毓淑仪娘娘、明充仪娘娘、泠充媛娘娘。”转向顾云羡,笑意深了三分,“元充容娘娘大喜,臣妾恭贺!”
毓淑仪没有说话,顾云羡想了想,觉得这到底是自己的地方,今天的主角也是自己,遂淡淡道:“行了,起来吧。”
这语气太过轻慢,在座已有人露出幸灾乐祸的表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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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贵姬面色不变,淡然起身。
从前依附於她的定美人思忖了片刻,站起来施了个礼,“臣妾参见贵姬娘娘,娘娘大安。”
“阿苓不用多礼。”贞贵姬微笑道。
明充仪讥笑道:“贞妹妹与定美人怕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吧。若不是今日借元充容的宝地,恐怕难以找到机会坐下来一起喝茶了。哪怕是为了这个,你也得谢一谢元充容。”
贞贵姬失势之后,定美人为了避祸,逐渐疏远了她。此刻明充仪如此说来,讽刺之意不言而喻。
然而这话去刺一刺胆怯畏缩的柔婉仪估计还能起点作用,对定美人和贞贵姬却不然。她们二人一个老练沉着,一个隐忍克制,这种程度的攻击一点作用都没有。
闻言定美人面色如常,贞贵姬神qíng依旧平静,“充仪娘娘说的是,臣妾是得好好谢谢元充容。”
她看向顾云羡,微微一笑,“臣妾谢过充容娘娘的一番照拂,臣妾感激不尽。”
她话里有话,顾云羡却仿佛听不明白,只道:“妹妹言重了。”顿了顿,“这些日子不见妹妹,本宫也挂念得紧。不知道妹妹都在做些什么?”
贞贵姬道:“也没什么,读书练字,打发时间而已。”
瑾穆华道:“臣妾原来只知道,这宫里元充容娘娘学识最好,喜欢读书写字。却不知,原来贞贵姬娘娘也是这般好学之人。”
毓淑仪也笑道:“陛下如此喜欢顾妹妹,自然是被她身上的某些优点所吸引。兴许贞妹妹是希望能令陛下高兴,所以决定取长补短吧。”
“那倒真真是煞费苦心了!”明充仪挑眉,“贞妹妹对陛下的忠心,当真是无人能及。”
她们三个话里话外,无非是在讽刺贞贵姬如今失了宠,便妄图模仿顾云羡重博圣心。这话说得太过刻薄,直让旁边的定美人都变了颜色。
顾云羡却知道,即使景馥姝再想求得皇帝侧目,也绝不会模仿自己。
她们之间的深仇大恨不允许她这么做。
但知道归知道,难得她们愿意帮她羞rǔ景馥姝,她也没必要拦着。遂默不作声,含笑围观。
见贞贵姬微笑的表qíng有些僵硬,明充仪心中痛快,慢条斯理地补上后半句,“不过妹妹这又是何必呢?陛下从前那般宠爱妹妹,想来也是喜欢妹妹这样的风qíng韵致。不然为何会对阮琼章多有眷顾呢?”
陡然被点名的阮琼章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居然又被扯进了几位娘娘的你来我往之中,几乎就要打哆嗦了。
众人朝她看去,这才发觉今日阮琼章和贞贵姬居然都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襦裙,再配上她们如出一辙的气质,看上去跟两姐妹一样。
毓淑仪两厢打量,含笑道:“月娘你不说本宫都快忘了。阮琼章和贞妹妹虽五官不像,但气韵体态真是像了个十成十。大选当日诸位妹妹还议论了一遭呢!”
“尤其是今日穿了一个颜色的衣裳,若不看容貌,真是要认错了!”明充仪懒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