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可把侯莫陈家的下人给吓坏了!
这年头迷信非常,特别是他们当下人的,这样的大事敢不跟家中主人说么?
很快真玉大师就被带到家中主人的书房里。
这位侯莫陈家的家主,五十多岁的样子,一身英武之气。只不过脸上全是疲倦的病容,看上去似乎已经生病一段时间,在家调养,气色并不是很好。
凭借着职业敏感性,扮做真玉大师的高伯逸,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久经沙场的悍勇之辈。
对方那双眼睛如同猎鹰,审视着自己,来回打量,随即挥挥手,将书房里的书童和下人全部都赶出去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装作和尚?
你身上带着淡淡的杀气,手里绝对沾染过不少鲜血。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到我府上做什么?”
对方说完轻轻的咳嗽了几声,看起来似乎身体真的不太好的样子。
“侯莫陈顺将军,在下高伯逸,独孤信柱国的幕僚和女婿。
这里有独孤柱国的一封信,您先看看再说。”
高伯逸将独孤信写的信件递给对方。谁知道这位侯莫陈家的家主,直接将信放在书案上。
他微笑着对高伯逸说道:“信不必看了,就说你这眼力劲,应该是对我们家都做过功课了。
说吧,你有什么来意,爽快点。齐国禁军大都督。”
诶?这位大叔看起来不好忽悠啊。看来早就猜出自己是谁了。
高伯逸决定不陪对方墨迹了,因为这位身体似乎真不太好的样子。
他将装在竹筒中的宇文邕“血书”拿出来交给对方,同时把宇文邕的贴身玉佩也放在掌心给对方观摩。
“这是效仿汉献帝的衣带诏咯?”
眼前这位大叔露出嘲讽的笑容,随即将血书还给高伯逸,正色道:“说吧,陛下要我侯莫陈顺做什么?”
诶?
这位如此好说话么?
高伯逸面露惊讶的表情, 随即沉声在对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此事非同小可,你让我考虑一夜,明日你再来吧。”
对方摆摆手就要下逐客令了。
高伯逸也是无奈,宇文护已经在今日离开长安,不排除是个套路,有杀回马枪的可能。
再说华山离长安不过两百里路程,步行不到两日可至,来回不过三日多。
骑马则更快。
简直是钓鱼的完美距离。如果窦毅起兵的话,宇文护五天之内就能扑灭。
所以高伯逸也没打算在路上动手,而是等宇文护求到所谓仙药,回到家完全放松以后再动手。这样看似鲁莽,实则成功几率最大!
但侯莫陈顺这边,却是给了个让人火大的答案!
“那在下告辞,明日再来。”
高伯逸干干脆脆的走了,因为留在这里也没有用。
他走了以后,侯莫陈顺拿起独孤信的亲笔信看了半天,随即点火将其烧掉。
“在乎能力而不在乎意愿么?说得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啊。”
侯莫陈顺靠在塌上,眯着眼睛想问题,似乎心中已经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