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背主毕竟不好,你一世英名,亦是毁於一旦啊。莫非你不知道你名字里面有个信字么?”
韩雄苦苦劝道,他还想争取一下。
毕竟独孤信是N朝元老了,
在朝中分量不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我不想死,我的家小也不想死。除了反叛这条路,你要不给我指一条明路?”
韩雄一介武夫,无非是江湖经验比较老道而已,所以防着一手没有喝醒酒汤。但是他哪里有什么主意啊。
自古权臣不得好死,要么就改朝换代,宇文护就是前车之鉴。
宇文邕连堂兄都能杀,哪里会在乎独孤信怎么想?
韩雄长叹一声,跟独孤信错身而过。他已经不打算多说什么了,都是废话,反而会被人看不起。
至於独孤信搞的这个鸿门宴,恐怕一来是打算夺取手里的府兵,将其掌控。二来么,独孤信的家眷还在长安,自己和宇文宪,乃是不可多得的人质。
用来换回独孤信的家人。
如果宇文邕对独孤信的老婆孩子女儿痛下杀手,那么宇文宪也活不了,自己和儿子韩擒虎也活不了,没有第三种可能了。
……
长安城皇宫的御书房里,北周皇帝宇文邕的面前,站着一位特殊的客人。
八柱国之中资格最老的一位,他的名字叫於谨!
当年宇文泰麾下最重要的谋士,号称西魏军大脑。
“柱国大人前来,有何指教啊。”
宇文邕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镇纸,一边语气轻佻的问道。
作为一个当权的人, 其实只要弄明白一件事,就能把位置坐稳。
那便是:谁是我的朋友,谁是我的敌人!
今日,於谨是他的敌人,所以对敌人不要抱有什么幻想,这就是为君之道!
“微臣特来请辞,告老还乡。顺便交上所有部曲,回家乡务农。”
这是玩的哪一出?
宇文邕一脸懵逼。
交出部曲啊,虽然於谨的部曲不多,还不满三千的限额,但也是自保的最大资本了。
对方居然肯交出来,如果这是在下棋,此举相当於直接出局认输了。
“柱国大人这是何意啊?”
宇文邕试探问道。他一定要摸到於谨的底。这只老狐狸,跟自己仇怨虽然最少,但也最难对付,心思比独孤信还多。
“李弼病重了,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估计李家就要发丧。”
此言一出,宇文邕哗啦一下从龙椅上站起来,面色巨变!
“四大柱国,李弼病危,独孤信此番南阳大胜齐军,恐怕已经扯旗造反,陛下制不住了。
如今关中就剩老朽跟侯莫陈崇,此人有勇无谋,无法成为臂助,老朽独木难支,没办法再跟陛下斗下去了。
所以老朽认输,希望陛下放於家上下百口的性命。”
说道这里,於谨居然直接给宇文邕跪下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岂是那种心胸狭隘之辈。於大人当年跟随先帝,劳苦功高,朕岂能卸磨杀驴呢?”
宇文邕将於谨扶起来,好言好语的劝说,奈何对方去意已决,他只得同意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