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
"其实如果不是宰相大人还在和你生闷气,告诉你父亲也是很省力的呀。"我笑笑说。
她的神色很正经,"不,公主这话说得不对。我父亲从来不会因为家事而误公事,我和他生气只是另外一码事。种水稻这件事既然对埃及有好处,对百姓有益处,那么他肯定不会因私废公的。我回去就告诉他,公主可以放心。"
我点点头,宰相的确是个有度量的人,我老爹也曾夸过他几次。中国有句俗话,叫"宰相肚里能撑船",可见没点儿度量的人,是无法胜任那个职位的。需要管那么多的事,还要协调、平衡……实在是不容易。
"嗯,那么你可不要忘记了。"
她笑着说:"忘不了的。不过,如果想让我父亲抓紧时间办这件事情,得让他知道这是好东西才行啊。公主这里的稻米,不妨让我带一些回家去,给父亲看一看、尝一尝……"
我哈哈笑起来,用扇子遮着脸,"你这鬼丫头,明明是你没吃够米饭想再多吃些吧。"
她笑,"我可是一片公心,公主不要想歪了。"
我点点头,"好好,算你公心。亚莉,你让人装一些米来,今天荷尔迪娅小姐回家的时候交给她带回去。"
荷尔迪娅笑着道谢,一转头,有些疑惑地说:"安苏娜,你想什么呢?果汁都泼到身上了。"
我一回头,果然,安苏娜的大半杯果汁都倒在了裙子上。
"啊,刚才一下子走神了。"她忙起身施礼,"公主请恕我无礼。"
"没关系的。"我摇摇扇子,"你快去把衣裳换了吧,这种甜果汁最黏了,沾到身上多难受啊。"
她又施了一礼,缓缓地退了出去。
安苏娜出去后,荷尔迪娅更不拘礼,坐到了我的身边,"公主上次画的那稻禾的图样,真的是惟妙惟肖,那个商人来送稻种的时候,说公主画的图与他在那婆多罗见的稻禾一般无二。还有,公主上次画的那只白毛碧眼的小猫儿,也像是能从画上跳下来一般的鲜活灵动呢。这种画法好神奇,我早想学了。对了,公主您是从哪里知道那些东西的呢?"
我微微一笑,"我说过了呀,做梦梦到的。"
她挤挤眼,"好吧,就算是公主在梦里和伊西丝神学来的吧,那么公主能不能教教我呢?"
我点头说,"也好,只要你有耐心。"
亚莉在一旁说:"公主画了不少东西呢,前两天池子里莲花开了许多,公主画了好几张,那莲花真美呀……"
荷尔迪娅说:"快快,取来给我看看。"
亚莉笑笑,过去取了我那本画本。
画本也是用纸草装订起来的,只是纸质比一般的纸草纸要好很多,上面的画有素描、白描,也有上过简单颜色的水彩。画水彩的画笔是我让人用狼和兔的毫毛混在一起做的,这才是正宗的狼毫笔呢。穿越前,我在现代商店里买的狼毫笔,其实都是用兔毛和羊毛做出来的。
荷尔迪娅看一张称赞一张,然后翻着翻着,忽然停住了,抬起头来,有些不确定地问:"公主……这也是您画的吗?"
我转过头看去,那是一张只有线条的人像画。
画上的人是伊莫顿。
第七章 安苏娜
我携着小曼的手缓缓地从内殿走出来。法老已经进来了,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安苏娜紧紧地靠在他身边,俩人坐着一个锦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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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了点头,荷尔迪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她又轻声说:"画得真好……大祭司奏琴的时候,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亚莉说:"怎么啦,荷尔迪娅小姐难道对大祭司有了爱慕之意?"
"啊,怎么会呢。"她说,"就算有,那也不过是水月镜花,没有用的。大祭司他是神殿的人,怎么可能有男欢女爱呢?那是渎神的。"
亚莉说:"是呀,小姐真是个明白人。"
她们两个说话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小,而且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