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谢谢你,曾经那样爱过我。
……
东京也在下雨。
雨水能冲淡一些东西,却毁不掉最初的痕迹。
就像爆炸后的狼借,雷恺环视四周,踩在废弃物上,根据点点残骸,脑中依然可以将毁灭性的场面复原,眉头蹙紧。
空气之中残留着杀戮的余味。
手下送上的资料确实是这里……
林七七捏着手机从车里奔出来,伞都没打。看到一地破败狼借心尖狠狠的震。雷恺把她扯进自己的伞下,看不清她脸上的是泪还是雨。
“我要去救他!”她声音不大,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不甚清晰。
雷恺拿过手机,查看通话记录,拨过去,脸色阴沈下来。再看她的湿漉漉的眼睛,是坚定。
“我去,你等我。”
她不肯,他拗不过,微不可闻的叹息,拉着她回到车上,去一个未知的地方,迎接已知的危险,爲了她,爲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她十指纠结的泛白。他紧握了握方向盘,忍下碰触她的冲动。
那个梦,竟成了现实。他真的遭遇不测,想起梦里他可怕的样子,她更加忐忑。她不是教徒,不懂怎样祈祷才会管用。哪知道身边这个男人原本就是她的信仰。
不要担心,有我在,七七,有我在。
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
车子停到港口,上了巨大的游艇,岸边渐远。随身武器,联络工具被缴。有人带路,进了舱里,雷恺勾唇。
“果然是你。”
高山清司带着一只眼罩,坐在轮椅里不断的咳,健壮的身体因酷刑变得佝偻。狭长眼睛冷光四射。
“贪狼,我真是搞不懂你,这女人真值得你几次送死?”
“我不来的话,你多失望。死里逃生的滋味,如何?”撇开她投递过来疑惑的目光,雷恺双手插在裤兜,姿态闲适,不着痕迹打量对手人数。不多。对方有枪,他没有。
高山清司冷哼,手一扬,手下带上一个满身是伤,额上胸前手臂都缠着绷带的高大男人。
“封澔!”
林七七惊呼一声,脑中有白光一闪,他受伤的样子她并不陌生。雷恺一个没抓住她就已经飞奔到封澔怀里去了,她心疼的几乎哭出来。
“怎么会伤成这样,痛不痛?”
封澔不语,面无表情垂眼看她,擡起的手撩开她额前的发,手指滑落到下颌流连。
雷恺微眯双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开门见山的说吧,你想怎样?高山。”
“我想怎样你还不清楚?我要这个女人,我要你死!我要封晟泽的儿子给我当狗!”高山清司愤恨的说,手掌啪啪的砸在轮椅扶手上。看到林七七的怒视,他眼神几变,仿佛站那里的人是君冢唯一,那个原本应该嫁给他的女人。
“你做梦呢?”雷恺嗤笑。“几年前的你都做不到,现在的你更是妄想。”
“妄想么?至少现在我已经做到了两样。”高山笑的诡异。
雷恺沈吟半秒,沈声说道。“林七七,过来。”
她没动,只转头疑惑的看他。
“过来!”他的话还未说完,封澔已有了动作。
“唔!……”
林七七不敢置信的睁圆了双眼,窍细的颈部已经攥在他掌中。她才发现,他眼里似乎蒙上一层灰暗,那平静到毫无波澜的眸子是她不熟悉的。
他的力道太大,不顾她的挣紮,抓着她生生让她的脚后跟离了地面。眼前是一个她不熟悉的封澔。
“封澔!你做什么!”雷恺第一眼就发现封澔的异样,现在却已经来不及阻止。他撂倒挡在身前的黑衣人,才迈出一步就听得一声短促的枪响,他身型一顿。
子弹打在他脚尖前的地面上。这是警告。
“封澔你看清楚她是谁!”雷恺咬牙低喝。
高山阴冷的呵呵笑,撑着轮椅往前几步。“没用的,我用药物控制了他的心智,他现在只听我的命令。”
封澔仿佛真的听不到别人的声音,有力的大掌一再的收缩提着她。林七七勉强的用脚尖撑地,脸蛋涨红开始耳鸣,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全身的力气像被一丝丝的抽掉。雷恺眼里积聚冷冽的寒意,声音越发的低沈。
“高山,你应该知道林七七若有事,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你贪狼再厉害,现在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高山满不在乎。
雷恺低低的“哦?”了一声,突然散了浑身的戾气,掸掸袖口,唇上似笑非笑。“你要试试看么?”
明明他那么一个高贵优雅的男人只身站在那里,周身的气场却让人不寒而栗。高山清司不由得瑟缩了一下,生生被他震慑到,打了个手势,封澔在林七七几近窒息的时候忽然松手,任由她扑通的跌倒在脚边,看都不看一眼。
林七七瘫软在那大口的喘息,像离岸的鱼。这个男人真的是封澔吗?怎么会这样?
高山清司越想越怒不可遏,雷恺现在与阶下囚无异,这里都是自己的人,封澔都被他控制了,还怕他做什么呢!
“把这个女人给我带过来!”
封澔像对待小猫小狗一般把林七七扔到高山身前,毫不怜惜。高山抓着她的手臂提起来,年轻女人的气息萦绕在他鼻间,倔强的眉眼像极了年轻时的君冢唯一。他一阵恍惚,神情激动,嶙峋的手抚摸她的面颊,林七七刚想推开他,封澔便在后面死死扣住她的双腕。
高山笑的淫亵,手掌甚至滑到她领口去,掌下细腻的触感让高山更加兴奋。“唯一……”
“你没资格碰她!”雷恺骇人的视线刀子般淩厉的射向高山。
她感觉一阵阵的恶心,扭动反抗,怎么唤封澔的名字,他都没有反应。
“你就有资格?”高山停了手,看向雷恺。从她十四岁的时候他无意中就发现了林七七的存在,不爲别的,只因爲她身上到处都有君冢唯一的影子。君冢唯一和高山清司可以算是青梅竹马,若不是封晟泽的出现,君冢唯一就会成爲他的妻子。而她却移情别恋爱上封晟泽,甯愿背弃君冢家族放弃大小姐的身份,跟封晟泽回中国当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君冢唯一是高山清司这一生的心结,爱她,亦恨她!恨她对自己的无情。也恨君冢家的人对她死无动于衷。他暗地勾结山口组密谋多年想要毁掉君冢,以泄心头之恨。当初他失去了君冢唯一,得不到她,现在便想得到她的女儿。若得不到,甯可想毁掉。但毁灭君冢家能得到的利益更是诱惑他。他以爲通过子母蛊就拿稳了贪狼,没想到他和君冢神私交甚好,他是君冢神将计就计安插在他身边的利刃,在最后时刻反挨了致命的一刀。多年的计划溃败,他在君冢神手下死里逃生,更不会轻易放过雷恺!
“你当年爲了保她的命,不惜让我种蛊,我以爲你爱她,没想到你的计划是把她送给仇人之子。贪狼果然是贪狼,心狠手辣冷血残忍。爲了报仇如此不折手段,对自己都这么残忍。”
伤疤被揭开,雷恺儒雅一笑。“过奖,不然呢,把她送给你?你明知道她不是林唯一,还要把她当做她母亲一样爱着?你可大她三十岁呢,不恶心么?”
“是君冢唯一!不是林唯一!她永远是我的君冢唯一!”高山涨红了脸,咳的厉害。
林七七蹙眉,听着他们对话,心里暗涌翻腾。她确定他们口中说的人是自己,猜测着她和雷恺和封澔的关系,越发纠结……
……
雷恺讥诮一声,“选男人这方面来说,林唯一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高山被戳到痛处,怒火攻心,把林七七推给手下,如柴的手微颤的指向雷恺。“死到临头你还嘴硬,来到这里我还会放过你吗!”
这命令显然是对封澔下的。封澔像是领命的傀儡,面无表情逼近雷恺,扬手就是一拳。雷恺早有准备侧身避开,还未站稳又见他挥来第二下。
相比封澔的拳势凶猛,没有顾忌下手不留余地,雷恺的只防守不进攻就占了下风。封澔步步紧逼,雷恺连连后退。
“封澔!住手呀!”任由林七七怎么唤,封澔还是毫无反应,机器一般攻击雷恺。腹部又结实的挨了一圈,随之而来的疼痛让雷恺终于怒了,一反刚才的被动,反击越发的淩厉,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
这不是单纯的较量,两强相争的打斗场面相当的惊心动魄,在场的保镖背后发凉。
高山看好戏一样稳稳的坐在那里。“你不是恨死了封澔吗?趁这个机会杀了他!你不动手他就会杀你!”
这句话说对了,雷恺确实恨死了封澔。他得空扫了一眼林七七,她的担忧,爲谁?
一飞腿踢在封澔胸口上,立即有血色浸染了白色的绷带,他毕竟有伤,动作不十分灵活,雷恺一勾他的膝弯一带放倒他,曲肘格着他的咽喉,右拳高高扬起。
“不要!!——”她的尖叫让他动作一滞,心里凉下去。封澔抓住机会挡他的手臂顺势向外一拨,屈膝顶上来。雷恺吃痛滚到一旁顺带泄掉一部分力道。两人同时纵身跃起,带着一身的杀气隔空对峙。
又是几个回合,一屋子人看的已经冷汗直流。
这是俩个什么男人啊……
林七七急的直跺脚,高山清司却对这种僵持不下的场面似乎有些腻了。搓着下巴眸光一闪,嘴角裂开。
“停!”
封澔应声收住拳势,这副听话的走狗样子让雷恺气极,狠狠的挥出一记勾拳打偏了他的头连连后退几步,却不再还手。雷恺捏紧拳再度扬起——
“雷恺!你再动他一下、我、看、看!”
这声音像尖锐的毒针,刺进他的心。
挥出的拳已来不及收回,他动作一偏,猛烈的劲道抆过封澔的耳边砸在后面的柱子上,发出闷闷的响声。刺骨的疼,白色的柱面留下一个刺眼的血色拳印。
封澔眼都不眨一下的绕过他,回到高山身边。雷恺紧抿着唇,不声不响扯下领带缠住流血的手。
高山清司不怀好意的笑,命人拿过一把锋利的匕首扔到封澔面前。“我讨厌你的眼睛,剜掉它!”
封澔一身的冷傲之气与封晟泽确实有几分相像,尤其是眼睛。他恨透封晟泽那股傲然的样子。看见封澔就让他想起封晟泽。而封澔此时受人摆布又大大满足了他的变态心理。
林七七倒抽一口冷气,激烈的挣紮。“不要!不要!你这个变态!”
封澔竟真的拿起匕首逼近自己的双眼。
“高山清司!你究竟想怎么样!”雷恺咬牙切齿,他受不了那女人泪流满面频频像他求救的眼神。
高山低声一笑,最后关头大发慈悲。“够了。”
刀尖离封澔的眼睛只差半寸距离的时候停下,林七七还没等放松下来,又听到魔鬼的声音。“你想救他吗?”
“什么意思?”林七七警觉起来。
高山示意手下放开她,他掏出一把手枪递出去。“想救封澔,就替我杀一个人,不然我就让他自己跳进海里喂鲨鱼。”
不好的预感涌上来,她颤颤巍巍的问,“谁?”
“你说呢?”高山笑意扩大,身子往后靠去。
……
雷恺低低的吐一口气,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再睁开。几米开外,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她拿着枪的手,有些发抖。美丽的眼中是歉疚,犹豫,挣紮。
“杀了我,他也未必放过封澔的。”雷恺淡淡的说。
“可不杀你,他就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林七七隽秀的眉蹙在一起,眼里噙着薄雾。
雷恺微微偏头,看着舱窗外早已雨过天晴。阳光透过云雾撒下一地金黄暖色,他站在暖色里,心里的温度一点点的流失。
他不怕死,只是有些不甘心。他想知道如果是已经恢复记忆的她,现在会如何选择。
等不到那一刻了么,他自我嘲讽着。
忽而他嘴角勾起一抹她最熟悉的弧度,笑的俊逸非凡。
“幸好,你体内的蛊已经解了。”
她心里狠狠的一抽,心跳都漏掉一拍。
这男人一笑,百转千回,宠溺无边,晃了她的眼。她在阴影里看站在阳光下的他,一阵恍惚,一阵目眩。
似乎,似乎……
被镇压的记忆,像被困的兽,挣紮着一下下装着铁笼,那些东西,呼之欲出。
“不要紧张,手臂绷直,三点一直线,有意瞄准,无意击发……”他好看的唇在她的注视下一开一合,她呼吸急促起来。
这句话似从遥远的空间传来,海浪一般一波波拍打着她的脆弱的神经……阳光晴朗的午后,她第一次握抢。男人站在她身后,托着她的腕调整角度,配合她的高度微微弓起身体,一手撑在射击台前,几乎把她圈在身体里,烫的呼吸不时吹拂在她的侧脸,她的周围都是属于他的气息,不争气的红了脸。当初他的教导犹如在耳。
三点一直线,有意瞄准,无意击发……
这里,绷直些,小东西,别太紧张了……
她打出他满意的成绩,就会从他脸上看到和此时一样的表情。
……
“瞄准了,就开枪吧。”
“小东西,别太紧张了。”
眼前的雷恺眼角眉梢都带着明朗宠溺的笑意。
那是当年第一次出现在她世界里,和那以后十年里他对她独有的宠溺微笑。
她怎么能忘,那些日子里清晨唤醒她的,不是第一缕阳光,而是在她身边他沈稳的呼吸声和他的气味,他的体温,和一颗想念他的心。
她怎么能忘,他亲自一招一式的教她功夫,亲自教她易容,射击,拆卸枪支,辨别毒药等各种技能。
她怎么能忘,樱花纷落的日子她不顾一切的往下跳,只因爲她知道他一定会稳稳接住她。
她怎么能忘,那个滂沱的雨夜,向来优雅的男人爲了寻找她,那狼狈的身影和眉宇间不能掩饰的担忧……
太多太多,与他的过往,像被打开了闸门,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镇压都来不及。他再一次的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闯入她的世界。
她才懂,该珍藏的不会被忘却,该怀念的将终成爲永远。
她,怎么能忘?眼前的男人,她是那样的爱,爱过他。爱的失了自我,任他予取予求。亦是,那么恨他,甚至残忍的想将他从记忆力抹去。
或许她这一生里,最大的甜蜜和最深的伤痛均来自他。三千多的日日夜夜,她每分每秒,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是爲了他。
一个无知弱小的女孩,在他的羽翼下蜕变成美丽妖娆的女人,成爲他的最致命的武器。
他把她从一个黑白冰冷的世界拉到他身边,属于他的温暖和力量驻进她心房。她爲他挺起胸膛,傲视所有人。爲他美丽,爲他勇敢,爲他执着,爲他固守,却也爲他委身另一个男人。
那是又一个万劫不复的开始……
死死的咬着唇,眼泪堪比被释放的记忆汹涌而来。深入骨髓的点点滴滴,似黑白默片在她眼前放映。
雷恺的喉结上下滚动,情绪被过度的压抑,压抑的胸口发疼。从她的眼里,他读到了熟悉的眼神。
她终于,记起他了!
无力的垂下手臂,她下不了手。父母赐予她第一次生命,在他们撒手人寰之后,是他给了她活下去的机会和力量。她一直以爲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就在刚刚她才了解一件事。
这个男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爲她忍受了那么多的苦痛折磨,在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时就已经开始爲她付出。他如他的代号一般冷血狠辣,却原来,他只是把感情埋藏的太深太深,在仇恨与她之间,苟延残喘。只因他知道,终会有这样一天,她不再是那个依赖他眷恋他的女孩,她会像刚才一样,用他教会她开枪的姿势,对准自己的心脏。
见她冲冲的不动手,高山清司终于不耐烦,抽过身边一个保镖的枪冲着封澔扣动了扳机。
子弹贴着他颈侧划过去,他却纹丝不动。
“你想看着他死吗!”高山恶狠狠的问。
她不语,擡头瞪他。高山被她淩厉的视线瞪的心颤,他又一次想起她的母亲,怒意涌起,“没用的女人留着做什么!赏给你们了!”
“你找死!”雷恺杀意骤起,可还没靠近就有数名高大强壮的保镖挡住他去路。
都是高手,几人围攻,拖延他。
林七七毫不犹豫的举枪对准高山,他却诡异的笑了笑。“你一把枪,救的了一个,另一个就得死。”
在她分神之际,身后有人快速的靠近踢飞她手中的枪,没了武器,男女天生的体型差异让她吃亏,躲过一人的攻击却正好撞进另外一人怀里,肩膀被扣,几只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身体。忍着恶心,她从发间抽出特质发簪,尾端的锋利划过男人的脖子,男人无声无息的倒下,同伴还未来得及反应颈间一凉,下一秒也张大眼睛捂着脖子倒下去。
雷恺分︳身乏术,心里着急,下手越发狠绝,招招致命。
更多的人涌上去,不用枪,用拳脚困住他,要他亲眼看这女人被欺负。
几个男人都小看了林七七,却想不到瘦瘦弱弱的一个女人竟也有如此淩厉的身手,接连放倒几个人,也都不再怜香惜玉,她身手再好也不及雷恺,无法同时应付几个高手。有人在她身后一扫腿,她失去重心倒下,后脑勺砰的撞上地板,疼的眼冒金星,脑中短暂的一片空白。手腕被擒,唯一的武器变成划破自己衣衫的利刃。
再回神时,几双手同时在她身上抚摸,拉扯,蹂躏。这一切似曾相识……更多的记忆被她想起。
那一次,她晕过去了,后来知道封澔并没有真的丢下她。那么这一次呢?仰头,是他的倒影。站在她几步之外,看着她被人压在身下。
“封澔!救我!救我——”
那张冷峻的脸庞闪过一丝波动。
衣物撕裂的声音和她绝望的声音异常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漆黑的眸里映着她紧蹙的眉,无助的眼和奋力挣紮的身体。这些同样在撕扯他的理智。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弹动,随之缓慢的一点点的收拢。
双手被按压,双腿被拉开,男人的体重压在她身上,撕咬她娇嫩的皮肤。
高山清司张扬的笑起来,“你再怎么叫都没用的,还不如乖乖认命。”
他就是想看到这样的场面,他知道这个两个男人都爱极了她,而现在却眼看着她被□束手无策,这里是他的天下……哈哈哈
……
雷恺听着她一声声求救,怒意滔天,却越发面无表情。保镖过来之前都卸了枪,他从他们身上摸不到武器,只能靠拳脚搏击。忽然眸光一闪,变换身形悄然靠近那个角落。
刚才林七七手中被踢飞的枪恰巧落在那儿。
狠绝的一脚踹到对方的颈上,骨头断裂的声音,一命呜呼身体瘫倒下去。雷恺低身躲开一记飞来的拳,长腿伸出,脚尖一搭一勾,枪准确的落入手里,另一只手肘重重的打在那人脑后。下一秒,同时两声枪响。
林七七身上的男人外套刚脱了半截,身中两枪,一前一后,均击中心脏的位置,死不瞑目。
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围在她身边的男人一个个倒下去。
……
高山清司表情错愕,突然逆转的局面他还来不及反应,咔吧一声,手腕处传来剧烈的疼痛,痛的他呻吟都发不出来。
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让他更加错愕的是,掰断他手腕的人正是封澔。
封澔阴鸷的眸子一扫,提着他残弱破败的身体,一手拿着刚从他手中夺下的枪,枪管抵在他下颚,薄唇开合间,轻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像是世界末日。
“你真是、活、腻、了!”
“你、你怎么可能……”高山清司忍着剧痛,仍旧一脸不可置信。
封澔勾起嘴角冷冷的笑,“你不是错在利用我,也不是错在没有早点把我丢海里喂鲨鱼,而是错在——你不应该在我面前伤害她。”
手下见主人被人用枪抵着,这男人的意志力竟然强大到从药效中清醒过来,太……可怕了!再看一眼另外那个死神附体,目光森冷得如解禁的兽的男人,还有一地死伤无数的同伴,面面相觑,再不敢轻举妄动。
林七七拉紧衣服勉强裹紧自己,虚弱的站起身,后脑的撞击让她疼的嘶嘶吸气。
“七七。”雷恺轻轻一声呼唤,让她脚底生根一般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