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夫人一听,也警醒起来,瞪着她质问:“我不是将你锁在屋中了吗?偷跑出来的?”
又有施春浓先前的话,施老夫人马上又将矛头指向施春浓:“是不是你带坏你妹妹?!”
犯事儿被家长知道,施春浓心虚又不大服气的情绪全都展现在脸上。
施晚意想要岔过此事,一本正经地向母亲长嫂行礼后,转身又面向姐夫方既清。
方既清是从三品的京兆尹,五官端正,文质彬彬,因着是官身,隐隐还透着些气势,就是施晚意印象中的传统文官形象。
他也极守礼,一板一眼地与施晚意这个寡居的妻妹见礼后,便坐回椅子上,对两姐妹可能做下的事儿,没有表露丝毫异样。
而施晚意这一打岔,又有齐筝提醒,施老夫人也不再说姐妹俩明显不合规矩的行为,只对施春浓催促:“女婿既然来接你,便回去吧。”
方才她们便在说此事,施春浓惦记着应付好就去找妹妹,态度颇为抗拒。
此时态度稍好了些,却也不想回去,找借口道:“母亲,二娘好几年才回来,我们姐妹难得团聚,我想过几日再回去。”
施老夫人忽然生气,“你还敢说?你跑到庄子上一个多月,女婿不说,我都不知道你没回府!”
施晚意没想到她回娘家一趟,还有这事儿,表情控制着,眼睛却是不住地悄悄瞥向姐姐姐夫。
记忆里,施春浓一直不喜欢读书人,但太后做媒时,说她是“驴脾气”,怕她找个武将,受欺负了打不过,才有和方既清的这门婚事。
施春浓又不是贤妻良母的好性子,婚后夫妻感情自然不融洽。
现在显然也没变好,因为她立即皱眉看向方既清。
方既清解释:“我并不知你未将此事告知岳母,君子以诚……”
施春浓不爱听他那些个文绉绉的话,直接就表现在脸上。
施老夫人看见,斥道:“什么作态?赶紧跟女婿回去!”
施春浓不情愿。
方既清起身有礼道:“岳母,小婿先前并不知二娘回来了,如今既已知晓,再接春娘回去便有些不近人情,我过几日再来便是。”
“还是你通情达理。”施老夫人满脸都是对大女婿不掩饰的喜爱,转头对施春浓就态度逆转,“只一晚,明日必须回去。”
方既清事忙,提出告辞,走前对施春浓道:“春娘,我明日下值来接你回府。”
施春浓敷衍地咕哝一声就算是回应,又得了施老夫人一瞪眼。
方既清走后,施老夫人狠戳了几下大女儿的额头。
齐筝打圆场,转而问起:“你们是如何出屋子的?砸了锁吗?”
施晚意为嫂子对姐姐的了解忍俊不禁。
然后她就听施春浓得意地炫耀:“我本来是要砸的,是二娘说撬开,锁头一点儿没损坏。”
施老夫人和齐筝皆惊讶地看向施晚意,“你还会撬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