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意眼中闪烁几下,缓缓伸出左手,撸开宽大的袖子。
姜屿看到她手腕的瞬间,寒意溢出,“施晚意!”
施晚意缩缩脖子,“一时糊涂,真的,我很快就后悔了,我当时喊人救命的样子极狼狈,再醒过来,什么陆仁,哪有我命重要。”
她当时叫“救命”的样子确实很狼狈。
虚弱无力,浑身发冷,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最重要的是疼。
施晚意想想都后怕,身上寒毛竖起来。
这屋里阳气最重的,就是面前这冷面寒霜的俊俏男人了。
施晚意直接拥上去,搂着他的腰,轻轻地呢喃:“朝时,我冷,你抱抱我。”
姜屿未动。
施晚意便自力更生,拉他的手臂环住她。
姜屿任由她动作,却不搂她,看向堂中的无字牌位,声音极冷,“这牌位……不是在祭奠陆仁吧?”
施晚意坚决摇头,“不是,我是为了祭奠我喂了狗的几年。”
姜屿眼中缓和许多,左手轻抚她的头,右手握住她的手腕。
暖意一下子从手腕渗透,渐渐蔓延到全身。
施晚意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又亲自打破了这宁静,“你什么时候回去?”
姜屿:“……”
果然不能对没良心的女人太过期待。
下一刻,施晚意又带着一点压抑地兴奋道:“这屋子以前是陆仁的,我们两个在这儿搂搂抱抱!”
姜屿对施晚意,一直是既放肆又克制。
他亲吻她,却从来不像她一样乱摸。
他登堂入室,却一眼不多打量施晚意的屋子。
可姜屿到底是姜家子,实在没有这样的癖好,忍无可忍,骨节分明的大手“啪”地拍在施晚意臀上,轻斥:“收敛些。”
施晚意被他打过的地方绷紧,手揪着他腰间的布料,磕磕巴巴地控诉:“你简直无礼。”
姜屿正人君子似的,摸了摸她的手腕,一片平滑,没有鸡皮疙瘩,便松开她,正色,“站好,还有事情没说清楚。”
更像学生了……
她还罚站。
施晚意抽抽嘴角。
“你既然不想让陆侍郎踩着这名声向上爬,为何又要将这帐本送出去?”
到底没混过去,施晚意不想回答。
姜屿拿起帐本,“总不会是时日久了,你又良心过不去了……”
他越说越气越凉,威胁之意尽显。
“那就坦率些。”
施晚意忽地抬起头,再不绕弯子,“我根本不想归宗,我要分家,我要独立门户。”
姜屿微怔,转瞬便清晰地提出疑问:“除非你手里有更大的把柄,否则流出消息,如何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