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错的话,也是这位大夫看过他的木工手艺后说,屈居一隅可惜了,若有志向,不妨去外头闯荡一番,他这才想办法搭上西行的商队,做上了如今的生意。现下全家衣食无忧,过上了颇为富足的日子,可说皆是拜此人所赐。
他乡遇恩人,行商脱口而出:“这不是简神医吗?”
说完他自己却犯起了嘀咕,那场瘟疫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简神医就长这副模样,如今还长这副模样,像是丝毫没有变过,这得是多少高龄了?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或许神医自有延年益寿之法,这等善人,当然是活得越久越好。
这行商在息烽城是老面孔了,人脉广,信誉好,他这么一喊,旁人便找他打听起了这位大夫的来历。听完他的讲述,众人纷纷反省自己误会了这位老人家,不过是眼神凶了点,看着不大和气,就错把神医当成了骗子。
如此,简生观的摊子前终於有人来看诊了。
他淡淡瞥了未离去的行商一眼,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神情,什么都没说。
***
一名女子坐在了摊子前,红纱覆面,身上也披着厚厚的纱巾,两手忍不住在胳膊和脖颈上抓挠,用曛漠话急问:“神医,你快帮我看看怎么回事吧。”
那行商怕简生观听不懂,正要给他翻译,却见他以一口流利的曛漠话回复:“纱巾揭开我看看,手腕放这儿,我搭个脉。”
行商诧异:“简神医,您会说胡语?”
简生观又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走吧,不要打扰我给人看病。”
看他的确不需要自己帮忙,行商便安心离开,临走前从货箱里取出一个木质机关盒,放到他手边:“解闷的小玩具,不成敬意,多谢您当年救命之恩。”
简生观“嗯”了一声,专心看诊。
女子身上生着大片大片的白团和红疹,奇痒难耐,好几处都被她挠破了,流出微黄的脓水。她去瞧了两位曛漠大夫了,开了药方外敷内服,还放了血,折腾了好几天,依旧毫无起色,眼见着再不好转,怕是要破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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