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既然与那群人合谋,自然与那群人合谋。
毕竟她的剑术甚至远胜於杨无忌,这绝不是寻常女子能学到的剑法!
——他而却在全心全意地照顾她,保护她,甚至还娶了她做妻子。
—他却一直都以为他做的事是完全正确的,现在他才知道他做的事有多可怕。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早前所做的事情都是一个笑话。
他保护了一路的女人,居然是害死自己朋友,秋水清唯一后人的凶手。
他引为莫逆之交的燕南飞,居然也是幕后真凶,而被他所仇视的人,居然才是唯一正确的人。
他现在就像是个傻子,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现在一切都已太冲了。
除非有奇迹出现,死去了的人,是绝不会复活的。
他从不相信奇迹。
那么除了像野狗般在黑暗中狂奔外,现在他还能做什么?
就算杀了“她”又如何?
这些事他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他的脑中已渐渐混乱,一种几乎已接近疯狂的混乱。
狂奔至力竭时,就倒了下去,倒下去时他就已开始痉挛抽搐。
那条看不见的鞭子,又开始不停地抽打着他现在不但无上地下的诸神诸魔都要惩罚他,让他受苦,他自己也要惩罚自己。
这一点至少他还能做得到。
不知过了多久?
也不知道他究竟身处何处?
他朦朦中只觉自己好似躺在一个阴暗的胡同,躺在那堆散发着恶臭味道的阴沟里。
过往的行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就连在垃圾中刨着剩菜剩饭的野狗,也对他没有任何兴趣。
他身上散发的恶臭,足以让任何人与动物对他避之若浼。
突然间,一只冰凉的小手抚摸上了他的脸颊。
……
小屋中静悄无声。
门外仿佛有人在说话,可是声音听来却很遥远所有的事都仿佛很模糊,很遥远,甚至连他自己的人都仿佛很遥远,但是他却明明在这里,在这狡窄,气闷庸俗的小屋里。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小屋究竟是谁的?
他只记得在昏迷之前,被人带进了一道窄门。
门外说话的声音却忽然大了起来。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说话、
“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这是男人的声音。
“我说过,今天不行,求求你改天再来好不好。”
女人虽然在央求,但态度却很坚决。
“今天为什么不行?”
“因为……因为今天我月经来了。”
“放你娘的屁。”
男人突然暴怒起来。
傅红雪全身冰冷,就像是忽然沉入了冷水里,沉入了水底。
他已睁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房间。
他终於明白自己究竟身处何处。
因为不久前,他就在躺在这张床上。
他想起了那个头戴茉莉花的女人。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难道又是被她救了吗?
这个问题他自己是找不到满意答案的,他也没有再想下去,因为就在这时候,已有个醉熏熏的大汉闯了进来。
他一闯进屋子,就瞧见了躺在床上的傅红雪。
“你屋子里果然藏着野男人!”
他伸出蒲掌般的大手,像是想将博红雪一把从床上抓起来,但却被那个戴莱莉花的女人给挡住了。
她已冲了上来,挡在床前,大声道:“不许你碰他,他有病。”
大汉大笑着:“你什么男人不好找,怎么偏偏找个病鬼?”
戴茉莉花的女人咬了咬牙,道:“我找什么男人和你没有关系,请你离开这里!”
大汉看着她,表情仿佛很奇怪:“天下真是无奇不有,敞开腿来卖的婊子,居然也会有动真心的一天!”
她大声道:“我乐意!”
大汉忽又暴怒,道:“你宁愿不赚我的钱也要陪这个小白脸是吧,老子偏偏不让你如愿!”
他的手一用力,就像老鹰抓小鸡般,将她整个人都拎了起来。
她没有反抗。因为她既不能反抗,也不会反抗,男人的伤辱,她已习惯很久了。
至於躺在床上的傅红雪只能咬着牙,默默看着女人被侮辱。
他的伤势要比他预想还要严重。床上的他眼下四肢无力,连撑起来身子的力气都没有。
而他的刀,也并未握在手上。
随手丢开女人后,大汉依旧没有停手,他伸手抓向了床上的傅红雪。
“这样一个小白脸,究竟有什么好?”
大汉伸出手拍打着傅红雪苍白的脸,冷笑嘲讽道。
“放开他!”
但身后的头戴茉莉花的女人却突然大声道。
“你要我放开他?”
大汉回头大笑道。
“我让你放开他!”
女人语气坚定道。
她的手中甚至还握着一把断刀。
它是傅红雪的刀,眼下却被女人握在手中,紧紧指向大汉的后心。
大汉看见了女子手中的断刀,却大笑着道:“难道你敢一刀杀了我?”
头戴茉莉花的女人,却依旧语气坚定道:“我让你放开他!”
她的眼神里满是坚定, 她的握刀的手也不颤抖。
她并没有在虚张声势。
如果大汉再不放手,她真会拚死一搏。
大汉高大健壮,两臂肌肉凸起,他只要轻轻一动,就可以轻松抓起女人。
但眼下他却不敢赌,只因那把断刀距离他的后心不到一尺。
这么近距离,就算是个小孩子也可以轻松要了他的命。
“疯了,真是疯了,一个婊子宁愿不赚钱也要贴钱去陪一个小白脸!”
大汉松手了。
他的眼底暗藏了一丝畏惧。
或许是不满,或许不甘心。
或许是为了隐藏他的恐惧,临走时他骂骂咧咧着。
赶走了大汉后,女人却依旧紧握着那把断刀,温柔地抚摸着傅红雪那苍白的脸颊,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其他人来打扰你的!”
傅红雪依旧闭着眼。
女人还以为他没有苏醒。
依旧在他的耳边轻轻低语着。
门外阳光刺眼,他的脸在阳光下看来仿佛变成透明的。
在这新鲜明亮的阳光下,一个像他这样的人,能做什么事,又能别哪里去?
他突然觉得心里有种无法形容的畏惧。
他畏惧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已。
他也畏惧阳光,因为他不敢面对这鲜明的阳光。
也不敢面对目己。
他又昏了过去。
PS:请假两天。
年末单位有大活动,估计要忙一整天,估计到时候没时间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