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少年那抓刀把的左手忽然起了颤抖,两眼也现出了血丝,道:““烛目秃鹰”是你的亲人还是你的朋友?”
江山淡然笑道:“你真瞧扁我了,我会有这种亲人、这种朋友?老实告诉你,他要是我的亲人、我的朋友,如今你不可能这么安稳的站在我眼前。”
青衣少年道:“既然你跟他一来无亲,二来无故,你为什么要管这档子的闲事?”
江山冷冷笑道:“我自有我的理由,这件事你要是让我管还好一点,要是让别人管那就糟了。”
青衣少年两眼的血丝没了,凌厉的目光也不见了,他身躯突然一晃,左手很快地挪离刀把扶住了桌子。
前后不过一刹那间,他又显得那么的虚弱了,只听他说道:“好吧!我陪你聊聊,要聊什么,你说吧:“江山道:“有的是椅子,你为什么不坐下?”
青衣少年缓缓的拉开了椅子生了下去。
江山道:“你为什么要杀“独目秃鹰”?”
青衣少年道:“因为他害了我的父母跟我一家几十口!”
江山道:“你要杀的还有那些人?”
青衣少年微微摇头道:“没有了。”
江山道:“你骗我,这不是实话,别人没看见我看见了,你怀里有本画册,“独目秃鹰”像是在头一页上,也就是说“触目秃鹰”只是头一个,而且你怀里一共有十把金色小剑,杀个“独目秃鹰”只用去一把……”
青衣少年两眼微睁道:“你怎么知道我怀里有十把金色小剑?”
江山微微她笑道:“说穿了一文不值,刚刚我把金色小剑还给你的时候,不小心摸着的。”
青衣少年凝望着江山半天才道:“我要杀的人连那个“烛目秃鹰”在内一共十个,所以找准备了十把金色小剑,不过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刚才我杀的那个人,你要不告诉我他是“触目秃鹰”,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江山微微点头道:“这一点我相信,要不然你身上不会带着那么一本画册,只是我不懂,他们既是你的仇人,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是谁?你既然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他们是件的仇人?”
青衣少年那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抽搐,道:“十年前我的亲人被他们杀害的时候我还不大,当时我也不在家,我出门的时候一家大小都还好好的,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等我回家的时候家里就全变了样。”
“我没有办法描述当时的情景,我甚至连想都不敢想,我只能说太惨了,人惨了:我的父母浑身伤痕,面目全非,家人都倒卧在血泊中,只有我的奶妈躲在阴沟里幸免於难,从那时起我就跟奶妈相依为命,我的奶妈看见了那十个凶徒的嘴脸,这本画册就是她画的……”
江山道:“我明白了,你奶妈画下了这十个凶徒的嘴睑,让你凭着这本画册一一找寻你的仇人……”
青衣少年微微点头,道:“正是这样,我踏遍了江湖找了他们整整二年,不知道他们是躲起来还是死了,我始终没找到一个,半个月前我看见“百花城”要举办“赛刀会”,我料想江湖上的人大郚分会到“百花城”来,所以找来碰碰运气,不想真让我碰见了一个。”
江山道:“你怎知道“触目秃鹰”是其中的一个,难道你就不怕杀错人?”
青衣少年道:“不会的,他的嘴脸跟画册上的人一模一样,我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两个人长得那么相像,连特征都一样,即使有错也不要紧,我宁可错杀。”
江山眉锋一皱道:““独目秃鹰”本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凶徒,你杀了他还不要紧,万一你错杀的是梜义中人……”
青衣少年道:“那是我的事,自有我去担当。”
江山道:“你为什么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你要是先问问他们,不就不会杀错人了?”
青衣少年摇头道:“我没有办法,我也想这么做,可是一见着长得像画册上所昼相像的人,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江山目光一凝道:“告诉我,你这只手是怎么没有的?”
青衣少年微微一怔,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江山道:“你告诉我,我自然有我这么问的道理。”
青衣少年冲疑一下,道:“我是天生的残缺!”
江山看了他一眼,道:“希望你说的是实话,希望你不是因学武而自残右手。”
青衣少年身躯震动一下,道:“你这话……”
江山道:“据我所知,武林中有一个极其神秘的门派,这个门派叫“残缺门”,这个门派的每一个人身体都有一处残缺,这种残缺不是天生的,而是在加入这个门派后自残的。这个门派的人跟一般人不同,所以它的武功也自成一派,由於“残缺门”这自成一派的武功十分诡谲怪异,使得很多人在还没有看出路数便死在其手,因之有很多人宁愿自残躯体加入这个门派去学武。可是这个门派太过神秘,多少年来从没有人知道它在什么地方,也从没有人知道谁是“残缺门”的人,所以十之八九不得其门而入,那仅有一两个能加入“残缺门”的,也是“残缺门”看他有缘而主动找上他的,因之“残缺门”至今人数不多。可是由於它神秘,由於它武功诡谲怪异,所以“残缺门”这二个字比武林中有数的几个大门派还来得聂人。”